張院士歎了口氣,指著桌子上一對白玉瓷瓶裝著的藥粉,道:“貴妃娘娘,林姑娘這兩種藥微臣方才鑒別過了,對林姑娘的傷口特別有效,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得來的。”
淳時看著張院士手指的地方,那不就是顧臨白昨天晚上給他送過來的藥粉嗎?
謝貴妃一開始還沒注意到這個淳時站在用的藥,都是她從太醫院拿過來,或者是以前自己收著的藥。
這兩瓶子她可從來沒有見過,於是便問道:“淳時,你這兩瓶藥是哪裏來的?”
淳時沒打算隱瞞謝貴妃什麼,便實話實說了。“姨母,其實昨天在禦花園的時候,我還碰見了五皇子,他可能是看著我受了傷,所以便給了我這兩瓶藥粉,說是每早晚抹在臉上,對傷口消腫化瘀特別好。”
謝貴妃聞言,略微思量了一會兒,隨後便點點頭。“既然是五皇子給你的東西,那你便收著吧。”
“是,姨母。”
太醫轉了轉手裏的銀針,又將目光移到了淳時的傷口處,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貴妃娘娘,太醫院中有一位擅長用毒的年輕太醫,不如把他叫過來或許能解姑娘臉上的毒。”
“毒?”謝貴妃皺著眉頭,“你是說,淳時臉上的傷口是因為有人下了毒?”
“回貴妃娘娘,臣方才看這支銀針,是略微暗淡的顏色,雖然不是尋常毒藥那般明顯,也或許是那下毒之人加的劑量少。”
張院士正好說完,青玉嬤嬤便進來了,向謝貴妃福了福身,行過禮後,道:“貴妃娘娘,五皇子殿下帶著一老叟,在未央宮門口等候,貴妃娘娘召見。”
“老叟?”謝貴妃皺了皺眉頭,突然一股恍然大悟的神情,“快,將人請進來。”
青玉嬤嬤聽到謝貴妃用了“請”這個字,便猜想或許這個老叟不簡單,不敢耽誤了,連忙轉身出去接人。
顧臨白帶著雲大夫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雲大夫在後麵提著一個大藥箱,氣喘籲籲道:“好小子說是接老夫進來喝杯酒,沒成想酒喝到一半你人就不見了,如今又把老夫折騰來折騰去的,要給人看病。”
“師父,您就不要抱怨這些啦,當真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我才敢去勞您大駕的。”
雲大夫氣得嘴唇上的兩片小胡子抖了抖,“能讓你如此心急的,恐怕除了那皇座上的人,也就隻有那林家的丫頭了吧。”
顧臨白被說中小心思,卻怎麼都不肯承認,“師父此言差矣,我不過就是看她可憐罷了,好好的一張臉毀成那個樣子,也確實是可惜了。”
雲大夫冷哼一聲,“你小子便嘴硬吧,我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青玉嬤嬤正好出來迎人,看見雲大夫手中的藥箱,便伸手過去想替雲大夫接一把,誰知雲大夫的手卻躲了過去。
“不用不用,老夫如今還算年輕,這個藥箱還是提得動的。”雲大夫拒絕道,他倒是想讓走在他麵前的小徒弟替他提著個藥箱,可是在皇宮他們兩人這身份就轉變過來了。
顧臨白對青玉嬤嬤道:“裏頭的情況怎麼樣了?太醫怎麼說?”
“他以方才說,姑娘的臉上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中了毒。”青玉嬤嬤皺了皺眉頭,道:“但是不知道姑娘到底中的是什麼毒,張院士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