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看著那人行色匆匆有些奇怪，轉頭問明慧：“你方才可看見那人是誰了，我覺得有些眼熟卻不認得。”
“回小姐，那是大小姐院子裏的丫鬟，琳琅。”
“竟然是她懷著身孕呢，大晚上的還隨處亂跑，穿成這幅模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嚇著別人，若是在不小心傷了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屆時還要連累他人。”
明慧伸長脖子看了一眼，“琳琅好像要往大廚房的方向走去，也是奇了怪了，如今她懷著身孕，大小姐又不會讓她做活，怎麼大晚上的還往外麵跑。”
林曦心覺有異，拉著明慧道：“把燈火熄了，咱們跟上去看看，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次還怕捏不住她的把柄。”
“是，小姐。”
明慧吹熄了燈籠，扶著林曦，兩個人悄悄地跟在了琳琅的身後，苒苒在遠處見此，咬了咬牙，一臉憤憤的走了回去。
淳時正在房裏看書，見著苒苒進來，放下了手裏的書本。
“這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又是誰惹了你，與我說出來，我帶你去找他去。”
苒苒跺腳，“小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隻顧著開我的玩笑呢？”
“不是讓你看著琳琅了嗎？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還說呢，可不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奴婢跟到半路剛好碰上了二小姐，二小姐似乎也發現了琳琅，便道明會吹熄了燈跟了上去，奴婢一想怕二小姐發現，便隻能半路折了回來。”
淳時有些可惜，“若是這樣那也無妨，反正若是讓二妹發現了琳琅的事情，也好省得咱們費盡心思挑撥他們了。”
“可是小姐，萬一這琳琅轉了方向，向王姨娘投奔了去，可如何是好。”
“琳琅若是個聰明人，便不會投奔向王姨娘，一則她在我院子裏呆了這麼久，王姨娘未必信她。”
“二則若，她真想有個立足之地，肚子裏的孩子便是一個很好的籌碼，母親膝下無子，琳琅又怎麼會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多麼重要。”
“小姐的意思我是明白了，可是那琳琅未必想得明白。”苒苒道：“況且琳琅本身就沒有懷孕，而且如今她懷孕之事已經傳揚出去，老爺就更不可能和她在一處了。”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總有一天，琳琅是要露餡的。”
淳時抿了一口茶，芬芳的菊花加上秋天的金桂，和酸澀的金桔，倒也是別有風味。
“你當真以為琳琅傻，如果她沒有懷孕，屆時找個由頭，說誰害了她，又或者是不小心沒了，反正到時候名分地位在手了，孩子以後也會慢慢有。”
苒苒道：“小姐果真聰慧，這樣的事情也想到了。”
“這段時間還和往常一樣，讓人多盯著她，即便是最後琳琅搬到了母親那裏去，咱們的人也一定要在她身邊。”
“是，小姐。”
***
琳琅沒有察覺到背後還有人跟著，便一直走到了大廚房，在西南牆的牆角上用石頭敲了四下，接著把耳朵貼到牆壁上，聽著裏麵也敲了四下作為回應。
琳琅抿了抿唇，小聲道：“王大娘，是我，琳琅。”
牆壁上的小窗口，立刻從裏麵被人打開來，探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
“來了，琳琅可真是我的救星呀，若非因著這次實在是沒辦法，我也不願意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