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華嫋嫋終於醒來了,一醒來就抱著淳時和壽寧哭,怎麼勸都停不下來。
淳時和壽寧兩個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可是有沒有別的辦法,也不知道華嫋嫋到底是怎麼了,越問哭的越凶。
空樞走進來,從袖中掏出一個玻璃瓶子,放在華嫋嫋鼻子下聞了聞,華嫋嫋這才好了一些。
等到她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了,壽寧才把早上溫的粥端了進來,一勺一勺的喂給華嫋嫋吃下去。
華嫋嫋吃了粥,才總算有了些精神。
淳時小心翼翼的扶著華嫋嫋躺下,心裏也有些不好受。
壽寧握著華嫋嫋的手,落下淚來,“都是我連累你了。”
華嫋嫋這才悠悠開口:“不……不是……”
華嫋嫋聲音沙啞,說話像是要費很大力氣一般,“紙……筆。”
一聽到華嫋嫋要紙和筆,淳時連忙讓人去拿來了,華嫋嫋扶著迎枕做起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
“不怪你。”
“那個刺客我沒有看見臉。”
“他發現我不是他想抓的人之後,就把我扔到了草屋門口。”
“我在草屋昏睡了兩天,是一個老婆婆照顧我的。”
“我本醒過來了之後想找你們,可是老婆婆不會說話也不聽不見。”
“我等了兩天,你們才來,我好害怕。”
寫完了最後一句話,華嫋嫋手中的筆掉落,捂著臉開始哭起來。
淳時和壽寧抱著她,“好了好了。沒事就好,我們就盼著你平安回來。”
“是啊,嫋嫋,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還好,明天我們就回去了,這裏的事情大家都不會提了。”
華嫋嫋這才點點頭,又寫了一行字,“我這兩天醒來的時候,哭的太厲害了,所以現在說不出話來了。”
“為了不讓我母親懷疑,你們幫我找個大夫過來看看吧。”
淳時見了,立馬安慰,“好,我現在就去給你找個大夫。”
華嫋嫋這才放下心來。
大夫連著兩三天跑了幾次行宮,累得不行,不過宮裏的賞錢也多,平常人搶還搶不來,他自樂得開心。
華嫋嫋就是哭多了,聲音有點啞,大夫開了一點潤嗓子的東西給她喝下去,當天晚上就可以說話了,隻不過聲音依舊沙啞的厲害。
不過比之前好上許多,顧懷安在門口站了大半天也沒進去,看著淳時出來,才喊住淳時,“華姑娘怎麼樣了?”
淳時心裏有氣,若不是顧懷安,嫋嫋何至於此生氣離開,可是心裏也清楚這事兒怪不著顧懷安。“剛醒來,聲音還有些啞,吃了一碗粥,現在人好多了。”
顧懷安鬆了一口氣,“這幾天,我聽說華小姐又請了大夫,所以有些擔心,想著要過來看看才放心。”
“你……”
責備的話淳時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見裏麵的華嫋嫋用沙啞的聲音問她,“誰來了?”
淳時看了看身後的房門,道:“沒事,是侍衛。有些事,我先過去,不打擾你休息了。”
房間裏的華嫋嫋怔了怔神,對壽寧道:“公主,你幫我和他說說,這事兒不怪他。”
壽寧自然知道華嫋嫋說的這個“他”是指的顧懷安,咬了咬唇,“你現在不要理會這個。”
華嫋嫋搖頭:“你去說了我才放心。”
壽寧公主拗不過華嫋嫋,隻好去了。
淳時剛想把顧懷安叫走,就聽見身後的房門被打開了。
壽寧公主出來,站到顧懷安麵前,道:“顧先生,嫋嫋說了,這事兒不能怪你。”
顧懷安在國子監教書,壽寧公主這麼稱呼有些疏遠的意思了。
顧懷安麵上有些訕訕的,“終究是因為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