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這石棺之中,明明給了我一種很強烈的與世隔絕之感,但奇怪的是,我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外界的一切,甚至,我都能夠聞到,外麵泥土之中混雜著的腐臭氣息。 那腐臭氣息之中,帶著淡淡的血腥氣,如同靈蛇一般,鑽入了我的鼻中。我覺得,外麵應該有一具,甚至是很多具已經腐爛到血肉模糊的屍體。 當然,外麵也是有活人的,因為我能感受到,有人正在用堅硬的鐵鍁,一下一下地鏟著土,撒到我所在的那尊石棺上麵。 外麵的人往石棺上麵鏟土做什麼?! 我的大腦,有一刹那的空白,但是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這是要將我活埋的節奏啊! 本來躺在這尊石棺之中,我就幾乎沒有了重見天日的機會,要是再被覆上厚重的泥土,我隻有死路一條! 若是想要殺我,直接給我個痛快就好了,那人幹嘛要用這麼扭曲的手段對待我?!我究竟,與他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害我的人,我想了很多可能,包括龍亦菲,包括軒轅浚,包括我接觸過的很多很多鬼物,但是這些想法,最終都被我給否認了。 我覺得,這次害我的人,應該是將殺死那些孕婦嫁禍給我的人是同一個人。那人,或許離我的生活很近很近,可我卻從未和他正麵接觸過。 而且,隱隱的,我覺得,那應該是一個女人。 一鍁又一鍁,很快,我就被掩埋得喘不過氣來。我知道,我不能再繼續坐以待斃,我定了定心神,就開始默念咒語,想要召喚出那虛幻的光刀,嚐試用那光刀砍破這尊石棺。 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光刀召喚出來得特別順利,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就狠狠地讓手中的向那石棺上麵砍去。 光刀砍向石棺的刹那,發出清脆的響聲,但是,卻沒有破壞這尊石棺分毫。這尊石棺,看上去平淡無常,卻如同被罩上了一層金鍾罩,傾我之力,都不可能將它毀掉。 似乎,又進來了一點兒空氣,我近乎貪婪地汲取這這氣息,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怎麼回事,當我使勁吸了幾口氣之後,我頓時覺得自己的大腦昏昏沉沉的,整個身體,都跟要飄起來似的。 身子,也虛軟得過分,我想要使勁拍打這石棺幾下,可我根本就使不出任何的力氣。 “你們到底是誰?!你們放我出去,你們快點放我出去!”我有氣無力地對著石棺外麵吼道,我喊得嗓子都啞了,依舊是沒有人回應我,我隻能感受到蓋在石棺上麵的泥土越來越多。 明明,我的身體上麵,有棺蓋支撐著這一切,可我卻覺得,那些泥土,如同壓在我身上一樣,壓得我幾乎直不起腰來。 就在我以為外麵的人永遠都不會回應我之時,外麵忽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貝詩詩,其實主子對你還是挺不錯的,就算是送你下地獄,還不忘給你配一樁陰親,你放心,你不會孤孤單單死去的,你的鬼丈夫,會一直陪著你。” 配陰親…… 鬼丈夫…… 我的身體,猛地顫了顫,配陰親這事兒,我聽說過不止一次,簡單來說,就是將兩個人的屍體合葬,再舉行些儀式,那樣,兩個人到了陰曹地府,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配陰親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就是兩個人的屍體要在一起,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同棺同穴。 外麵的那個男人,說這是給我配陰親,按理說,應該有一個男人,或者是一具男人的屍體在我所在的這尊石棺裏麵啊,為什麼這尊石棺裏麵,隻有我一個人?! 難不成,他們隻讓我和那與我配陰親的男人同穴,卻沒有同棺?! 腦海中剛剛閃過這種想法,方才還是一塊冰涼的石頭的身下,就出現了一具類似於排骨的東西,確切的說,是類似骷髏的東西。 意識到了些什麼,我的身體,頓時緊繃了起來,我想要離那具骷髏遠一點,奈何這石棺的空間這麼小,我的身子,又這麼的虛軟,我根本就動不了,隻能任自己的身體躺在那尊骷髏上麵。 當然,那具骷髏也沒有給我動彈的機會,他那冰冷僵硬地雙手,緊緊地捏住我的肩膀,他的力氣,其實並不大,但是他卻挺會使巧勁兒的,他這麼捏著我的肩膀,我頓時覺得渾身上下更加的虛軟,隻能,任人宰割! “夫人,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你可還喜歡?”沙啞的,如同被車輪碾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的身體,止不住地猛然顫了顫。 我剛想說,不喜歡,一點兒都不喜歡,這裏不是我的家!一條冰涼滑膩的舌頭,就舔向了我的臉。 本來,這個狹小的密閉空間裏的味道,就已經夠難聞的了,被這麼一條散發著濃重的惡臭氣息的舌頭舔到臉,我更是惡心得差點兒吐出來。 “滾開!”我默念咒語,一根銀針就出現在了我的手中,我用力捏住這根銀針,就毫不客氣地向那具骷髏的舌頭上麵紮去。 “啊啊啊!!!” 我很輕易地就紮到了那隻骷髏的舌頭,他止不住地慘叫出聲,於此同時,他那條黏滑的舌頭,快速從我的麵前消失,他的渾身上下,就隻剩下了冰冷的骨架。 “夫人,你真調皮!調皮,可是要受到懲罰呢!”那具骷髏的聲音,聽起來那是一個瘮人啊,我努力穩住心神,不讓自己在那具骷髏麵前露怯。 我以為,那具骷髏會用什麼邪惡變態的法子折騰我,出乎意料的是,說完這話之後,那具骷髏並沒有再對我動手動腳啊什麼的,他如同一塊堅硬的石頭一般躺在我的身下,一動不動。 這具骷髏,該不會是嗝屁了吧?嗝屁了敢情好啊,就算是我注定要餓死悶死在這個鬼地方,也可以得到片刻的清淨。 腦海中剛剛閃過這種想法,那具骷髏幽幽的嗓音就在我耳邊響起,“夫人,前些日子我受了傷,身子還不靈便,今天,就隻能是你主動了!” 說著,那具骷髏冰冷僵硬的大手,還曖昧地摸了下我的肚子,“夫人,你這圓滾滾的肚子可真銷魂!” 我這圓滾滾的肚子可真銷魂?! 話說,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這樣的話,不禁微微有些淩亂,真不知道這具骷髏的腦袋是被驢踢了還是怎麼著,這麼圓滾滾的一個大肚子,有什麼好銷魂的! 還沒有從淩亂中回過神來,我就又聽到那具骷髏用暗啞的聲音對我說道,“嗯,還有這屁股,摸起來真有帶感!” 聽了他這話,我差點兒吐血,原諒我實在是孤陋寡聞,我還真不知道屁股跟帶感有什麼關係。 那隻骷髏冰冷幹癟的大手,不停地在我的身上遊移著,從我的屁股,一點點向我的後背移去,在摸到我的背脊的時候,又開始一點點向前。 被他這樣撫摸,我用腳指頭想想,他接下來要摸我的什麼地方。 當然,他的目標,肯定也不知道摸我上麵,對於這種色字當頭的鬼物,上下其手才是他們最擅長的。 “滾開!把你的髒手拿開!”我用力咬了舌頭一下,意識總算是稍微清醒了一點兒,我手上一用力,就將一個浸過朱砂的銀針,狠狠地刺進了那骷髏的手背上。 “啊啊啊!!!”被我手中的銀針刺到之後,那具骷髏幹癟的大手,瞬間如同被潑了硫酸一般,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就化作了一小灘惡臭難聞到極致的液體。 “夫人,我說過,調皮是要受到懲罰的!”我覺得,被我傷得這麼厲害,那具骷髏怎麼著都得消停一點兒的,誰知,他猛地一伸手,他那消失的那一隻手,就快速長了出來。 陰森森的笑聲,在我耳畔響起,那種感覺,就像是他要咬掉我的耳朵。不過,他並沒有咬掉我的耳朵,而是手上用力,狠狠地將我的手腕折斷! “啊!!!”骨頭碎裂的聲音,讓我止不住地痛呼出聲,我叫了一聲之後,竟是連慘叫的力氣都消失掉了,隻能像是瀕死的魚一般,用力地大張著嘴巴。 好疼…… 揪心的疼,被折斷手腕的這種滋味,真不是鬧著玩兒的! “夫人,現在,你願意乖乖陪著我了麼?”那具骷髏桀桀冷笑,他的手,快如疾風,他猛力抓住我的另一隻手,“夫人,若是你再調皮,我不介意將你的這隻手也捏斷!” “你放開我!”我想要從那具骷髏的手中掙出我的手,但我現在的這點兒力氣,還不夠給他撓癢癢的,我掙了幾下,徒勞無功。 “夫人,我覺得,還是沒有手的你,更乖巧。”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我的這一隻手的手腕,也被他給狠狠地折斷。 疼,歇斯底裏的疼…… 現在,除了疼,我的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了別的感覺。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願意被這具骷髏給那啥了,我一咬牙,就想踹他一腳,奈何他早就已經洞穿了我的企圖,我隻覺得腳踝一涼,一隻冰冷的大手猛力一捏我的腳踝,我瞬間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夫人,是不是隻有我把你的雙腳也給捏斷,你才會乖乖陪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