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麵前的金發男孩相視而笑,氣氛輕鬆又愉快。
喬洛是我的高中同桌,一路打打鬧鬧瘋玩嬉笑的小夥伴,是他讓我覺得這世界上男女之間還是有純潔的友誼的。高中的時候他英語特別好,作業都懶得做,每次課代表來收英語作業就逮著我本子不肯放手,埋頭苦抄。說起來那個紮兩個羊角辮的英語課代表大概對喬洛有意思,才特別貼心地每次都允許他最後一個交作業。
這家夥大概因為長得很符合大眾對於“陽光男孩”的定義,再加上對誰都笑嘻嘻一副很友好開朗的樣子,人緣一直都很好,特別是女生緣,再誇張點可以歸為“校園情人”那一類的風雲人物。
他高中時期老是趁我不在座位的時候偷吃我課桌肚裏藏著的話梅,被我發現了一頓海扁,然後晚自習下課前賠上我一包一塊錢的上好佳或者QQ糖,他連連直呼血虧。後來他學精了,不再偷雞摸狗,而是趁我偷偷含著話梅上課的時候理直氣壯地衝我使眼色要話梅,好像收保護費的地痞大哥一樣。這種時候我不得不給,因為怕動靜大了被老師發現,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現在這個站在我麵前衝我笑出一口白牙的大男孩又長高了一點,高中時小孩子一樣白裏透紅的肌膚隱隱有了小麥色的光澤,年輕健康的模樣在陽光下神采飛揚。他的形象總能讓人聯想到諸如陽光、青春、欣欣向榮一類的正能量詞彙。
我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他的笑容更加熱烈:“小林莓,吃話梅,不聽課,膽子肥。”
我笑得尖牙利齒地撲上去打他。大一一年他申請去英國做交換生,回來變化竟這麼大。
我伸手去摸他軟軟的金發:“你怎麼染頭發了?害我都沒認出你來。”
他一臉傲嬌:“你沒認出我是你眼神不行,別怪我頭發。”
“你這頭金發還挺配你這張臉的。”
“是呀,你知道的,我想當歌手,站在舞台上這一頭金發多拉風!可惜高中不給染發,不然我早染了。”他扁扁嘴。
“你交換完回來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我都快忘了你了,以為你還在英國呢。”
他的臉皺起來,生氣的樣子可愛極了:“怪我啊,明明怪你,我一回來就找過你,電話也打不通QQ也不回,我還以為你掛科太多被勸退了。”
唉,這可真是個誤會,今年暑假剛換了新手機和新號碼,至於QQ,已經被我遺忘在了塵埃裏。
我趕緊呈上新號碼,他心滿意足地笑了。
我們又敘了敘舊,他聽完我大一被武學長甩了又有了程一風的曲折愛情曆程有些唏噓,滄桑地歎了口氣:“真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
我覺得他一個不諳世事的金發小屁孩說這話特別像是強裝成熟,忍不住笑道:“得了吧你,好好唱你的歌跳你的舞去,少傷春悲秋了啊小朋友。”
我倆一頓互捶。他問:“你一個人在湖邊幹嘛?”
我如實告知。
他撓撓頭:“沒什麼大事吧。我想想……程一風,很耳熟啊,醫學院的對不對,這個人我聽說過啊,他們院院草吧。”
我有些驚奇:“你連他都聽說過?”
“是啊,拽拽的不愛說話那個是不是?”
額,其實他在我麵前並沒有很啞巴,在別人麵前好像確實挺……高冷的。
“我們班女生說他是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