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廁所我被喬洛一頓嘲諷,內容不外乎什麼懶牛下田屎尿多,趕得上第二節課他把我剛剛的排泄物喝下去之類的,我追打完他就氣喘籲籲往教室一路狂奔,緊趕慢趕終於在課間休息結束前衝進了教室。
老師坐在講台上,慢悠悠地捧著保溫杯喝水,瞄了我一眼:“第一節課沒來吧?”
我幹笑兩聲,從包裏抽出論文紙雙手遞上去,然後下去找座位。
來丹丹衝我揮了揮手,我抱著書包到她旁邊的座位上坐下,坐前排的羅莉娜像個電風扇一樣呼地轉過來:“你家男人怎麼樣了?”
“什麼我家男人,真不害臊,人家還是純純的大學生呢。”
她忙改口:“程一風,程一風。你家程一風怎麼樣了?”
我立刻感到有八卦的目光從旁邊那排唰唰射過來。我不禁聯想到了強力磁鐵。
“你個八婆。”我白她一眼。
“哎呀,說嘛!”她一臉討好的嫵媚,還輕輕推了推我的胳膊。我一陣惡寒,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爬上身。
為了避免她持續不斷地向我發騷,而且來丹丹大有加入她的趨勢,我隻好衝這兩隻餓狼招招手,示意她們湊近點,然後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客觀敘述了一遍。
羅莉娜一聽我說完就皺起了眉頭:“你都跟他同居了,連他上不上課都不知道?”
來丹丹說:“沒什麼吧,反正做實驗和上課沒大差別啊。”
“差別大了去了好嗎,上課是待在教室裏,要坐班要考勤的,實驗呢,去就去,不去拉倒,誰知道他不在實驗室的時候在哪裏!”
“哎呀你想太多了吧,程一風我見過的,那禁欲係的臉,能去哪裏鬼混?”
羅莉娜義憤填膺地還要說什麼,這時有人喊我。
我從腦袋堆裏抬起頭,老師在講台上衝我揮著幾張紙:“這位同學,你論文交多了,這不是論文吧?”
我上去把那疊紙拿了回來。
幾張A4紙釘在一起,封麵小字打印著兩行英文。以我擦線過大學英語四級的水平,誠實地說,沒看懂。
大概是程一風的東西吧,今天早上應該是拿錯了。
第二節課乏善可陳,老師幹巴巴地讀著不知道多少年前做的課件,低下一片同學昏昏欲睡。中途喬洛發短信過來,於是我心安理得地用起了手機開小差。
喬:早上忘記和你說了,我爸爸要再婚了。
我:真的?也就是說,你要有後媽了?
喬:雖然不太好聽,但是,是的。
我:你見過你未來的後媽嗎?
喬:就見過一次,人挺和藹的。那個阿姨也是喪偶的,對我爸挺好。
我:人不可貌相啊,我怕她成為你後媽對你不好。
喬:我又不是白雪公主。後麵是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然後他發了一張照片過來,上麵是三個人站在一個大花壇前麵,一個五十歲上下的阿姨,一臉慈祥,旁邊是一個長得有幾分江湖氣的男青年,乍一看神似吳彥祖,吳彥祖拉著一個女人的手,女的一頭黑長直,盈盈嬌笑,很有氣質。
喬:這是阿姨,阿姨的兒子,還有他兒子的妻子。
我細細端詳了一番照片裏的男青年:你這個哥哥長得很有男人味啊。
喬:嘿嘿我也覺得,聽說他是刑警。
我還想和他閑聊下去,但是下課鈴響了。同學們齊刷刷地站起來收拾書包走人。
我把手機收回口袋整理起東西,來丹丹和羅莉娜起身準備回去。
羅莉娜走之前叮囑我:“你家男人那麼優秀,別給別的小妖精拐跑了!”
我笑嘻嘻地叫她放心。
這時我發現書包側邊口袋裏塞著一團紙。
奇怪。我把它掏出來,發現是一個空白信封。信封上沒有任何字跡,沒有署名,沒有郵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