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把炒好的青菜放在桌上,一邊解圍裙一邊吩咐冷铩羽盛飯。
“菜已經都做好了,你盛好飯我們就可以吃飯了。”在下解下圍裙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便看向冷铩羽,等待對方盛飯,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吩咐得太自然,就像這樣的事已經做了很多年一樣,毫無違和感。
冷铩羽被吩咐時愣愣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在下,仿佛幾十萬年前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又重現在了自己麵前。
果兒剛好坐在兩人的中間,她抬著頭看了一下在下,又看了一下冷铩羽,然後視線在二人間來回轉了一下最後落到了處於他家大爸爸和自己之間的飯鍋上,果斷的拿過勺子開始盛飯。
看見果兒開始盛飯的二人都別過了臉看向果兒。
果兒盛好第一碗飯後遞向在下“在在爸爸的。”又盛了一碗遞給冷铩羽“羽爸爸的。”最後才給自己盛了一碗。
此時在下的內心活動是“自己明明是來照顧別人還債的,怎麼還指使起病患起來了。”
冷铩羽的內心確是想著自己的小朋友始終都沒有變過,不論過多少年,有些刻在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改變的。
飯桌上的兩個大人各懷心思,小小的果兒隻想趕快吃完飯滾回自己的小窩,她深深的覺得自己做貓特別是兩個“單身”老男人的貓實在是太難了!
在下發現果兒吃飯有些急,就給她盛了一碗湯放在她手邊道“不急,吃慢一些,小心被嗆到。”
全程“認真吃飯”其實眼睛一隻往對麵瞟的冷铩羽定定的看了一下果兒,又看了一眼在下盛的湯。
在下沒有發現某人的目光,但是機靈的果兒小朋友機智的把湯放到了冷铩羽的麵前。
“果兒吃飽了,喝不下了,給羽爸爸喝。”果兒說完不給二人反應的時間放下碗便向二人道“果兒困了要睡覺了,在在爸爸,羽爸爸晚安。”果兒也不管二人的反應,說完就踩著拖鞋噔噔噔的往樓上跑,就像背後狗追一樣。
冷铩羽抬起湯碗喝了一口道“也不知道這孩子隨了誰,一天古靈精怪的。”
“女兒隨爸,應該是隨了你。”在下不知怎麼了就隨口說了出了。
“嗯……女兒是隨爸,如果以後有兒子一定會像他的媽媽。”冷铩羽嘴角帶著笑意把一整碗湯都喝了個幹淨。
果兒離開後在下也放下了碗筷,這是他第一次為除他的師父空靈以外的人做飯,從他記事以來師吃飯便比一般的人困難,他也不知道師父堂堂一界之主,八荒無幾人能敵,又怎麼會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他知道自己是師父撿來的,也知道自己的師父為自己做了很多,但是現在他的師父消失不見,他卻什麼也做不到,就連尋一個藥也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想到尋藥在下的眸光驟然暗沉,尋藥之行他知道了許多,也回憶起了許多,對空靈就越發的愧疚。
冷铩羽早就察覺出在下的低氣壓,但是一直未表現出,直到自己的心口抽疼才忍無可忍的放下了碗筷。
在下以為冷铩羽吃完便起身收拾碗筷,當他剛拿起果兒的筷子,冷铩羽便閃現在他的身旁拿過他手中的筷子丟在飯桌上,然後手一揮飯桌上的碗筷便都消失不見。
“以後你都不需要收拾碗筷,你隻需要在你願意的時候做飯便可,如果你不願意可以連飯都不用做,隻要你開心,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冷铩羽之前為拿筷子而握住在下右手的手一直未鬆。最後一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語速極慢,似乎要把每一個字都刻進在下的心裏。
在下掙脫冷铩羽的手皺著眉道“什麼都可以嗎?”
“是。”冷铩羽的目光一直落在在下的臉上,看著對方淒涼的表情心裏的抽痛更加的明顯。
在下抬頭看向冷铩羽,麵無表情道“我想要我師父一世平安,可以嗎?”
“她會沒事的。”冷铩羽語氣低沉,其實他也不敢肯定的告訴在下空靈一定會沒事,因為這麼多年她已經經曆了很多,這一次也未必能完全按自己的計劃發展,如果出了意外自己依舊改不了空靈的命,這麼多年他連自己都騙不了,又怎麼騙得了在下。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又與我和閻君有著什麼關係,但是我現在多少知道了一下你過去的事,連你都不敢肯定的告訴我閻君能安然一世,那我的閻君該怎麼辦啊……”在下說完便消失不見。
冷铩羽剛想跟去,卻發現自己的心口劇烈抽痛,捂著胸口跌倒在地,徹底失去了知覺。
在下狂奔回地獄的第十八地獄莫幹,看守的鬼將看見狂奔而來的在下都下跪行禮,在下並不像往常一樣點頭示意,隻是以最快的速度向莫幹的最深處移動,因為在下的速度過快,又沒有收斂自己的步風,路旁行禮的鬼將皆被揚起的步風掀翻在地。
在下來到莫幹最深處的監獄大門時喚出歸途,一路用歸途斬開緊關著的大門,莫幹最深處的一切都是以冥府極高級別打造的,在整個冥府堅固性盡次於閻君的寢殿,而在下卻用歸途輕易的就斬開了一道又一道的監獄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