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葛白猛的吐出一大口鮮血,神色蒼白,手捂胸口,蹬蹬蹬的接連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子,神情之間,很是憔悴,右手捂著的胸口處,絲絲血跡,滲透而出,不過刹那,就染紅了他胸前衣襟。
炎心臉色大變,他沒有想到楚雲軒還有這麼一手,真是大意失荊州,他回頭看了一眼葛白,見其無甚大礙,才鬆了一口氣,葛白對他還大有用處,可不能就此死了,炎心朝寧不打了個眼色,寧不趕緊扶住葛白,從懷中拿出藥物,很快就將葛白胸口的傷給止住了血,葛白的臉色也漸漸的恢複了些許血色。
若不是剛才胸前有炎心的勁氣相阻,楚雲軒這一擊,就足以讓葛白致命,炎心眉頭緊皺,回頭看了一眼葛白,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臉上也同時出現了一抹憤慨之色,他沒有想到這楚雲軒最後一擊竟有此等威力,差點就擊殺了葛白,毀了他苦心經營的計劃。
葛白鬆開寧不的扶持,站定身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楚雲軒,眼神中閃過憤怒,與絲絲懼意,他的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他沒有想到自己連傷重時候的楚雲軒都對付不了,他心裏怒不可歇,但又無可奈何,隻是凶狠的盯著楚雲軒,大口的喘息著,倒也不敢再隨意的出手了……
楚雲軒本來就是強弩之末,剛才那奮力的一擊更是將他辛苦恢複的一點靈力也消耗殆盡了,他張口便吐出了幾大口鮮血,腦袋感覺一陣暈眩,整個人頓時有些支撐不住,單膝跪了下來,楚雲軒拄著寒雲槍,保持著整個人不完全倒下,神情憔悴不堪,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鮮血順著他的嘴角不斷的滴了下來,將他身前的積雪也染紅了一片……
葛白臉色蒼白得沒有血色,他右手捂著已經止血,但卻仍然很是疼痛的胸口,看到楚雲軒那比他還要落魄的摸樣,心中頓感大爽,深吸了一口氣,指著單膝跪在地上的楚雲軒大聲譏笑道:“楚少爺,你怎麼能行此大禮啊?我們如何消受的起啊?你這不是折煞我等嗎?哈哈……嘖嘖,瞧楚少爺,您這血吐得,那可真是令人心疼啊。”
葛白神情一片譏諷,在修為上比不過楚雲軒,他倒是在口舌之利上揀淨了便宜,大大的逞了他的口舌之利,讓他的心裏稍微平衡了些許,但仍然是憤憤不平。
王秉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怒氣,他畢竟與楚雲軒相識一場,而且他也很是欣賞楚雲軒的年輕有為與錚錚骨氣,他心中很是不忍心楚雲軒再受到葛白這個白癡少門主的言語欺辱,於是連忙打斷葛白的話,對神色淡然的炎心躬身說道:“少穀主,不論怎麼樣,這楚雲軒畢竟也是淩霄閣將來的繼承人,依我看,我們還是給他一個痛快吧。”
炎心的心中雖然是欲殺楚雲軒而後快,希望好好的折磨楚雲軒一番,但是他好歹也是未來的一代梟雄,城府自然有幾分,而且,他的心中倒也有幾分佩服楚雲軒那股臨死不屈的傲氣,他對著王秉淡淡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既然如此,那就麻煩王長老親自送楚三少爺最後一程吧。”
原本想要葛白使出神箭門的獨門箭法來殺掉楚雲軒,借此機會來讓神箭門與淩霄閣徹底反目,但是炎心沒有料到葛白卻是這般沒用,連一個重傷的楚雲軒都對付不了,還差點丟了性命,沒有辦法,為免夜長夢多,他隻得讓王長老出手了,嫁禍這種事情,他相信王長老會做得漂亮的。
王秉見炎心答應,嘴角微微一笑,於是點頭應允,抬步就走向楚雲軒,一旁正罵得起勁的葛白見有人橫插一杆,打擾他取笑楚雲軒的雅興與機會,心中頓時有些惱怒,待扭頭看清楚王秉的長相,立即指著王秉,大驚失聲道:“你,你,你不是刀盟的客卿長老,王秉嗎?你,你為何?……”
葛白神情一變,看了一眼炎心,再看了一眼王秉,心中頓時明白過來,剩下的話便趕緊吞回了肚子裏麵,敢情,這王秉是赤炎穀安插在刀盟裏麵的臥底啊,沒想到,竟然連刀盟的高層都有赤炎穀的人,那,我們神箭門呢?是不是跟刀盟一樣,也同樣有赤炎穀安插的探子呢?葛白想到此處,額頭上不禁冒出絲絲冷汗,門內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麵在他腦海中飛快的掠過,他感覺門內誰都有可能是臥底,心中生出一絲懼意,同時也在心中留了一個心眼,雖然他已經與赤炎穀狼狽為奸,但也有著他自己的底線,沒有誰喜歡仰人鼻息生存,他隻是想借助赤炎穀如日中天的實力,一舉壓過淩霄閣,讓神箭門可以一統北陸的修煉界勢力,他從心底裏並不想讓神箭門成為赤炎穀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