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穀堵在刀盟外圍,狙殺任何逃出刀盟的弟子,顯然是不想有人通風報信,但是,你們是如何逃出來的?他們難道不擔心,你們會將刀盟發生的事情,宣揚出去,激起北陸修煉界的同仇敵愾嗎?”楚雲軒一臉錯愕,他突然覺得這件事情,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
狂刀也微微楞了一下,這個問題,他也從未想過,沉默片刻,才低聲說:“或許,是我帶領的弟子太多,人多勢眾,這才突破了他們的防線吧。”
狂刀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毫無底氣,經過這件事情,他似乎也變得成熟了,變得知道動腦筋了,如果赤炎穀的人真的是為了狙殺任何逃出刀盟的弟子,那麼,埋伏的人必定都是精銳,狂刀想起他們一群人突破赤炎穀防線的時候,似乎,有些太輕鬆了,並未遭到多大的攔截,這,似乎有些異常。
一路上,也隻是偶爾遭到赤炎穀追兵的零星堵殺,狂刀仔細的想了想,好像,每一次追殺,都是發生在他們想要尋求修煉宗門庇護的時候,這,似乎,有些太巧了吧。
在這一刻,狂刀的腦子,突然轉的飛快,一些問題,突然之間變得無比清晰,他將事情串聯一遍,很震驚的發現,這件事情,貌似有些,複雜了。
“盟主是如何死的?刀盟有上萬弟子,難道,所有人都被王秉收買了嗎?”楚雲軒隱隱抓到了事情的關鍵,沉聲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是呀,就算那王秉手段通天,可以收買整個刀盟高層,但是,刀盟有上萬弟子,如果讓他們知道了王秉的真麵目,難道,他們都甘願受王秉的奴役嗎?若是引發弟子暴亂,王秉到時候怕也是無能為力吧。
狂刀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楚雲軒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沉吟片刻,臉上帶著幾分迷茫之色,神情有些癡傻的說:“是呀,盟主是如何死得?難道不是王秉他們殺害的嗎?”
狂刀傻傻的反問了一句,看樣子,他也不知道盟主到底是如何死的,當時,他隻聽到盟主被殺害了的消息,情急之下,他便帶著一眾忠於盟主的弟子,護著盟主之女,倉皇逃出了刀盟。
楚雲軒的心中卻是咯噔了一下,他終於知道這件事情隱藏的殺機了,那便是刀盟盟主之死。
他想起今早探子回報的情報上寫著:“刀盟盟主更換,盟內殺氣衝天,不知所為何事,經多方查探,隱隱與盟主之死有關,據小道消息稱,盟主乃是狂刀等一眾惡賊擊殺,盟主之女,也被狂刀等惡賊脅持,刀盟上下,共誅之。”
剛開始,楚雲軒看到這則情報,嗤之以鼻,狂刀殺害盟主?真是笑話,依照楚雲軒對狂刀的了解,狂刀乃是一重情義之人,刀盟盟主對狂刀有恩,狂刀怎麼可能殺害盟主?這真是無稽之談。
不過,現在,他將整件事情串聯起來看,他便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那則情報了,那裏麵,無一不在透露著一個訊息,那便是,狂刀等刀盟餘孽,乃是弑主的十惡不赦之徒。
而這一眾餘孽,卻又偏偏被淩霄閣收留,這又傳遞出一個何等震驚的訊息?
淩霄閣夥同狂刀,暗害刀盟盟主,殘殺修煉同道,意圖謀取北陸修煉界,居心叵測,天下可共伐之。
一瞬間,天平便嚴重傾向赤炎穀那方,淩霄閣站在了天下正道的對立麵。
想到這一點,楚雲軒的眼中,已經射出兩道有如實質的森冷光芒,四周的溫度,也瞬間降低了幾分,一旁的狂刀隻覺得突然從心底湧起一股徹骨的寒意。
“好一步棋,好一招妙計,好一個大陰謀,赤炎穀,你們終於忍耐不住了嗎?”楚雲軒緩緩站起身來,迎著那金色的,暖暖的陽光,聲音卻是那麼的冰冷,如數九的冰寒,令人心生寒意。
“狂刀大哥,你與刀盟的兄弟姐妹們,盡管在此修養,剩下的事情,便交予我罷。”楚雲軒留下一句話,便推門走了出去,金色的光芒瞬間便傾灑而下,而狂刀看到的,卻是金色光芒之下,那觸目驚心的一大片黑暗。
“我來此,到底是對,還是錯?”狂刀看著楚雲軒漸漸消失的背影,口中喃喃低語道。
“什麼?”楚雲基聽完三弟將刀盟整件事情從頭到尾分析了一遍,立即便察覺到了其中所蘊含的恐怖訊息,登時便震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神色之間,滿是驚慌與驚愕。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出於道義,收留狂刀等刀盟殘餘弟子,竟會惹來這麼一個恐怖的後果。
楚雲軒倒是很鎮靜的坐在靠椅之上,沉聲寬慰道:“二哥,無須這般驚慌,這不是自亂陣腳嗎?赤炎穀的人既然想玩,那我們便好好的陪他們玩一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