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王秉,古勁鬆毫不畏懼,冷聲哼道:“王長老,您難道不知道,這攻山,破陣乃是極其消耗體內靈力的嗎?你讓這些弟子作第一波,你這是何居心?”
“哦?那古長老認為,該讓哪些弟子先去攻山破陣呢?”王秉眯著雙眼,反問了一句。
古勁鬆一愣,一時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王秉卻是緊追不舍,聲音略微有些嚴厲的問道:“我們刀盟弟子不可以,難道,其他弟子便可以了嗎?難道,我們刀盟的弟子,天生就比別的弟子優越嗎?我們刀盟既然身為北陸三大修煉宗門之一,自然要做出一定的表率。”
頓了頓,王秉不顧古勁鬆那難看的臉色,痛心疾首般的繼續說道:“古長老呀,你關心盟內弟子,我知道,這是很好的,但是,你也不能將其他宗門的弟子,不當弟子吧?大家同為修煉同道,在大是大非麵前,豈能再這般小心眼,再這般門戶之見呢?”
王秉這一番話說的那是一個深明大義,痛心疾首,一下子,他的眾人心中的形象,便變得高大,光輝起來,特別是那些小宗門,對王秉更是推崇至極,他們何時有過這等待遇?跟大宗門一起行動,他們何時不是被當成炮灰?沒想到這個刀盟的王長老,卻是這般體恤他們,這讓他們對王長老,頓時好感大增。
自然的,對古勁鬆與萬壑,他們是冷眼相加,橫眉以對,不假顏色。
古勁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被王秉這般搶白,氣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他還能說什麼?難道說刀盟弟子尊貴,那些小宗門弟子低賤嗎?那不是更加抬高了王秉的地位?再說了,他本意便不是如此。
萬壑輕輕歎了一口氣,聲音不大,卻是讓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各位,古長老隻是太過關心盟內弟子,絕無他意,既然王長老這麼說了,那麼我們自然也是十分支持的,大家同為修煉同道,這次又是為我們刀盟一事而來,理應由我們來破陣,這個時候,我們自然是義不容辭。”
萬壑朝著四周拱了拱手,然後便拉著臉色鐵青,被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的古勁鬆,悄悄退了下去。
想要跟我鬥,哼,不知死活。
王秉冷笑幾聲,眉宇間閃過幾分不屑,他重重一揮手,喝道:“開始攻山,破陣。”
刀盟近百弟子站成一個循環大法陣,在百人的最前麵,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這大漢是刀盟前任盟主的大弟子,也是這近百個刀盟弟子的大師兄,江皋,同時,也是反抗現任盟主中,聲音最大的。
“江皋,你退下,我來。”古勁鬆說不過陰險狡詐的王秉,心中大為憤怒,卻又無可奈何,但是,他又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刀盟弟子大耗靈力,便想代替站在最前麵,承受近百人靈力的江皋。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願意盟主的大弟子有事,他不想盟主的傳承,就此便斷了。
江皋自知今日無法幸免,他知道王秉的狼子野心,但是,卻不敢反抗,因為,他們這些弟子的家人,全部都被王秉這個小人給控製了,如果他們敢有絲毫違逆,那麼,不僅他們沒命,他們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他不怕死,但是,卻不忍看到將他辛苦養大的老父老母,因為他,而遭無辜殺戮。
無奈之下,江皋等近百名弟子隻得忍氣吞身,任由王秉擺布,心有怒,而不敢言,更不敢抗。
江皋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臉關切與擔憂之意的古長老,苦笑道:“古長老,這等小事,由我來做便好,若我們身有不測,希望您能照顧我們的家小。”
“請古長老照顧我們家小。”近百名弟子全部目光殷切的看著古勁鬆,帶著一絲決然。
萬壑悄悄的拉了拉古勁鬆的衣袖,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眼中浮現出一絲黯然與悲戚之色。
古勁鬆明白萬壑的意思,他緊緊抿著嘴,眼中含淚,想要再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隻得堅定的點了點頭,胸口有如被壓著千斤巨石。
“破陣。”
江皋衝著古勁鬆感激一笑,然後回頭盯著眼前那七彩雲霧大陣,目光之中,閃過一抹決然,驀然大聲喝道,一抹淩厲的刀氣,也同時從他的身上狂湧而出,化為一柄靈氣大刀,狠狠的砍向淩霄閣的護山大陣。
隻聽鏗鏘一聲金石相交之音傳出,隱隱可見點點火光閃爍,那柄靈氣大刀砍在那七彩大陣之上,頃刻間便被震散,而七彩護山雲霧大法陣卻是沒有一點反應。
噗。
江皋隻覺得一股大力從那法陣之上傳來,不僅震散了他那柄靈氣大刀,更是震得他體內氣血浮動,隻覺得喉嚨一甜,一口血便忍不住噴了出來。
幸虧身後有弟子將靈力源源不斷的湧入他體內,這才讓他很快便恢複如常,隻是,臉上神情卻是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