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兒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對那些上前來逗她的人,也懶得搭理,隻是乖乖的拉著楚雲軒的手,一步一步的朝著城外走去。
楚雲軒已經命令利刃先帶著兮兒父親的屍體,去城外望皇山等候,管家也安排了幾個軍士,穿著便衣,將一口上好棺材,運到了望皇山,當然,還有幾個道士,和下葬的人。
因為楚雲軒不想讓自己的身份過早的在帝都曝光,因此,管家便沒有隨行了,隻有那幾個陌生的軍士,楚雲軒的身份,除了那四個守門的軍士外,便無旁人知曉,那高將軍等人,也知道楚公子是天師府的人,卻不知道楚公子的真實身份。
他們也不會想到,鎮國天師,竟然會如此年輕,楚雲軒在帝都露麵的機會很少,見過他的,也隻有那幾個家族的重要人員,走在街道上,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身份被人看出來。
兩人就這樣慢慢的走著,大約半個時辰,便到了望皇山,望皇山就在城外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峰,山上風景秀麗,宛如龍頭,正對皇城,是不快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也成為了一塊富貴人的葬身之地。
不過,能埋在這裏的,都是一些達官貴族,身世顯赫之輩,以天師府管家的身份,要在這裏弄一個墓地,倒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看著那棺材,兮兒強忍著的淚珠,再次掉落了下來,抓著楚雲軒的小手,也不禁有些用力,楚雲軒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一旁準備的道士等人,便開始了葬禮,楚雲軒蹲下身子,將兮兒緊緊的抱在懷中。
利刃默默的站在一旁,臉上是千年不變的冷酷。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細細的小雨,剛才還晴朗的天空,一下子便灰了下來,像是在老天也在細細的哭泣一般。
楚雲軒體內靈力運轉,張開一層薄薄的結界,正好將小雨擋在外麵,兮兒年幼,楚雲軒擔心這細雨,會讓兮兒著涼。
很快,在這望皇山上,便多了一個墳墓,青石墓碑上,刻著簡單的幾個字“兮兒父親之墓”,那幾個道士以及幫襯的夥計,在楚雲軒的示意下,紛紛離去,他們的工錢,楚原早已經付清了,那幾個身穿便衣的軍士,也離開了,被細雨籠罩的望皇山上,一下子便隻剩下楚雲軒與兮兒兩人了,利刃是一個傀儡,不能算一個人。
“爹,您放心吧,兮兒現在很開心,兮兒有哥哥照顧,爹,你也要開心呀,兮兒會經常來看您的,嗚嗚……爹……”
兮兒靠在楚雲軒的肩膀上,哽咽著說道,兩行淚珠,像斷線般從那粉嘟嘟的臉上掉落,打濕了楚雲軒的肩膀。
楚雲軒的眼眶也微微有些濕潤,這讓他想起了埋在淩霄閣後山的父親和母親,他們,現在是否過的很好呢?
“你放心的去吧,我會替你照顧好兮兒的。”
楚雲軒看著眼前那青石墓碑,在心中默默的說道。
“兮兒,下雨了,我們回去吧。”楚雲軒輕輕的擦去兮兒臉上的淚珠,柔聲說道。
兮兒抿著小嘴,小聲的抽噎著,輕輕的點了點小腦袋。
朝那墓碑淡淡的點了點頭,楚雲軒便抱起兮兒,緩緩的沿著山路走了下去,兮兒趴在楚雲軒的肩膀上,看著那青石墓碑,一點一點,慢慢的消失在淡淡的霧氣之中,眼淚再一次溢了出來,揮了揮小手,算是告別。
楚雲軒抱著兮兒,默默的行走在潮濕的路上,一臉冷酷,渾身上下冒著殺氣的利刃,則緊緊地跟在後麵,這一個奇怪的組合,一路上引起了行人的注意。
“你說,他就是那個讓高將軍諱莫如深,讓武少爺差點喪命的家夥?”
在一家茶樓之上,一個手搖折扇的公子哥兒看著楚雲軒的背影,朝著坐在他對麵的一個麵色陰沉的年輕人,一臉疑惑的問道。
那個麵色陰冷的年輕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陸少爺,你可知道此人的身份?”折扇公子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故作逍遙的問道,舉止輕浮,倒有幾分書生之氣。
那麵色陰沉的陸少爺毫無形象的一口幹掉麵前的茶,然後搖了搖頭,聲音陰冷的說:“隻知道他是天師府的人,具體身份,沒有查到,你知道,駐守天師府的軍士,都是禁軍中的精英,是難以從那些家夥口中套到任何情報的,秦大公子,不知道,你又查到了些什麼?”
秦大公子輕搖手中折扇,笑了笑,道:“本公子知道,可比你要多得多呀……”
秦大公子頓了頓,看著那陸少爺,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陸少爺眉頭一皺,雙手握拳,便要發作。
“得,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