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小山,其實,那隻不過是一個大約十丈高的山坡,在山坡之上,站著五個女子,一個中年婦女,其中,一個身穿白衣,發髻用一根淡藍色發簪挽在腦後,容顏清麗脫俗,肌膚瑩白勝雪,不似人間尤物的女子,站在山坡之上,像是一朵傲雪的寒梅,靜靜的佇立在那裏,恬靜優雅的徑自綻放,讓無數人為之心折,卻不敢心生褻瀆之意。
這白衣女子便是楚雲軒第一次心動的女子,蘇琪兒,楚雲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狂喜,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上山坡,他曆經無數凶險,心境已經被曆練得很成熟了,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剛剛踏出宗門的愣頭青。
蘇琪兒靜靜的站在山坡之上,目光清冷的看著楚雲軒與陶飛宇兩人慢慢走上來,那如一泓清泉的眸子,在落到楚雲軒身上時,不經意間蕩起絲絲漣漪。
漣漪如浮光掠影般,一閃即逝,就連身旁那中年婦女,都沒有察覺到,蘇琪兒那顆心,再次恢複到古井無波的狀態,清冷的眸子中,沒有絲毫感情波動。
“琪兒,你要記得你現在的身份,花宗的命運,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旁邊那中年婦女壓低著聲音,在蘇琪兒的耳邊輕聲說道。
蘇琪兒神色淡漠的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得不帶絲毫感情波動:“我知道該怎麼做,明姨。”
明姨,也就是那中年婦女,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帶著歲月痕跡的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與不舍,不過,這絲神情一閃即逝,臉色也瞬間恢複冰冷之態,身為花宗之人,就算是為花宗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何況是這點犧牲?雖然明姨心中也為蘇琪兒感到幾分惋惜,但是,有些事情,並非人力可以掌控的。
楚雲軒與陶飛宇默默的走向站在山坡上的蘇琪兒一行人,他們回頭看了一眼山腳,發現那些骷髏都停在山腳下,將這山坡團團圍住,卻無一隻骷髏敢爬上山坡,他們雖然感到很奇怪,但是,也沒有去多想,既然這山坡是那些骷髏的禁忌之地,那他們也就擺脫了淹沒在骷髏海之中的凶險了。
“三弟,你,認識她們嗎?”
快走到山坡之頂的時候,陶飛宇終於沉不住氣,低聲問道。
楚雲軒隻是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陶飛宇的問題,然後腳下微微加速,便已來到蘇琪兒幾人身旁。
“淩霄閣楚雲軒,見過明清長老,剛才多謝明長老施以援手,要不然,我與我二哥,恐怕已經死在那些骷髏的手中了。”楚雲軒深深地看了蘇琪兒一眼,然後才朝著一旁的中年婦女,也就是花宗的明清長老,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謝剛才的就命之恩。
陶飛宇也趕緊朝著明清躬身謝道:“小子陶飛宇,來自東陸望月居,多謝前輩剛才的救命之恩。”
“嗯。”明清長老斜著眼,瞥了楚雲軒與陶飛宇一眼,冷冷的從鼻子中哼出一個字,便將目光移向山坡下的骷髏,似乎,在她的眼中,看骷髏,比看那兩小子更有趣。
陶飛宇微微愣了一下,明清長老這冷漠的態度,讓他的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不過,倒也並未發作出來,不管怎麼說,剛才若不是明清長老出手,他此刻恐怕連性命都沒了,將視線移到一旁的蘇琪兒身上,陶飛宇心中的那絲不快,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美人啊,簡直就是天人,如此出塵脫俗的氣質,如此絕美的容顏,特別是那份自然的清冷,更是讓眼前這個美人顯得無比的孤傲,就像是雪山之巔的一朵冰蓮,讓人心生無限愛慕,卻又不敢心生褻瀆。
“哼,小子,如果你敢再多看一眼,你信不信我把你那兩顆眼珠子給挖出來。”明清長老那冰冷的哼聲,瞬間讓陶飛宇回過神來。
“咳咳……”陶飛宇微微有些尷尬的輕咳幾聲,朝著蘇琪兒拱了拱手,很是歉意的說,“不好意思,這位小姐,那個,我,我是望月居的陶飛宇,咳咳,這,哦,對了,我是他的結拜二哥。”
陶飛宇突然一把拉過楚雲軒,嘿嘿的笑了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可不想在女神麵前,大失顏麵,但是,饒是他自詡風流瀟灑,麵對如此絕色美人,一時之間,也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隻好將楚雲軒拉出來做擋箭牌了。
“哼。”明清長老冷冷的哼了一聲,森冷的眸子在陶飛宇上下打量了幾眼,看的陶飛宇心裏一陣發毛。
不知為何,麵對明清長老那冰冷漠然的眼神,一向狂放不羈的陶飛宇,隻覺得心裏直犯怵,那種感覺,比被成千上萬的骷髏盯著,還要讓他心慌不安,下意識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