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風雨飄渺,自然殃及池魚,尤其是對皇上元祁忠心之人的家眷,首當其衝當屬雲遊的家眷。
雲遊與元祁漂泊在外這幾個月,自然非常想家,他的老母親年事已高,可他卻不能時常侍奉在身邊,他很內疚,所以他偷溜回京城之後,第一想到的便是回家看看。
此時的雲老夫人薛春菊並不知道危險來臨,依舊在佛堂前念著佛經,為雲遊,為當今皇上元祁祈福。
就在此時,門外一陣驚恐萬狀的大叫聲,伴隨著的是淩亂的腳步聲,以及呼救聲,雲老夫人的佛珠應聲而斷,預示著即將大難臨頭。
“什麼人膽敢在此喧囂?”
薛春菊由小丫頭晚霞扶著,顫巍巍地走出房間,威嚴地詢問著。
陳六滴溜溜的眼睛轉了轉,十分不屑地將薛春菊上下打量一番,陰陽怪氣地詢問著:
“你就是雲遊的老娘?”
“即知我兒,便應該知道我兒乃是當今皇上的禦前侍衛,禦林軍統領,還不趕緊滾出去?若讓我兒知道,在皇上麵前參你一本,說你擅闖民宅,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薛春菊一副威嚴無比的樣子,厲聲喝斥著。可沒有嚇跑陳六,倒把陳六給逗樂了:
“哈哈……老人家,怕你是吃齋念佛吃傻了吧!本統領若害怕他雲遊,豈會跑到這裏來殺人,看見沒有,本統領手裏的劍上滴著的血,正是你府裏護院的人的鮮血。一個不剩全都被本統領給殺了。”
經陳六這一說,薛春菊才發現,自己的院落一個人都沒有,外麵傳來嚶嚶啼哭聲。應該是丫鬟們的哭聲。至於護院一個也沒看見,隻有陳六刀劍上嘀嗒著的血跡,是那般觸目驚心。
薛春菊嚇的向後踉蹌了一下,懂事的晚霞急忙扶住了她,關切地大叫著:
“老夫人小心。”
“沒……沒事。”
薛春菊推開扶著她的晚霞,顫抖的手,指著陳六喝問道:
“你如此喪盡天良,難道不怕報應嗎?難道不怕皇上治你一個亂殺無辜之罪?還有,為何要為難我雲府?你與遊兒之間,又有什麼恩怨?”
“既然雲老夫好奇,本統領今日心情好,就一一回答你。”
陳六說到這裏,上前一步陰冷地說著:
“如今的皇上已經成了先皇,他墜落懸崖摔死了,而雲遊犯上作亂乃是亂臣賊子,新皇下令滿門抄斬。”
這一消息太震驚了,雲老夫人一屁股坐在了地,嘴裏不停地說著: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皇上年紀輕輕怎麼可能英年早逝?還有,遊兒又怎麼可能成為亂臣賊子?”
“老夫人,你別聽這個人瞎說,他這個人不是好人,在宮裏為所欲為,就是他與珍妃娘娘一起,處處陷害淑妃娘娘,讓皇上與淑妃娘娘產生矛盾,逼淑妃娘娘出家了,害的淑妃結果半路跌落懸崖的,就是這個人,他太壞了,一肚子壞水,奴婢相信雲大人絕對不是亂臣賊子,是這個人誣陷雲大人。”
晚霞在宮裏待過一段時間,對陳六人品了解甚多,於是一邊扶著雲老夫人起來,一邊安撫著。
“對,對,雲遊絕對不可能是亂臣賊子,皇上也不可能死,若皇上真死了,早就昭告天下了,我們又豈會不知?”
經晚霞這一說,雲老夫人覺得很有道理,顫抖的身軀,勇敢的從地上爬起來,自言自語著。
“呦!小丫頭還伶牙俐齒,在宮裏的時候見你年紀小,本統領不感興趣,如今再次看到,本統領覺得越發水靈航,你們說是不是?”
陳六聽晚霞說他的壞話,非但沒有生氣,還猥瑣地說著,上前一步摸了摸晚霞細嫩的臉龐,問著他身邊的人。
“是。統領要是喜歡,小的給你抓來。”
身邊的隨從柴壯,狗腿的,立刻上前諂媚奉承著。
陳六嘴角流著哈喇子,舔了舔嘴唇,猥瑣的目光望著晚霞。
“老夫人救命,老夫人救命。”
晚霞嚇了急忙躲在了雲老夫人的身後,嚇的涉涉發抖,抓著雲老婦人的衣襟。
雲老夫人薛春菊氣的老臉蒼白,橫著拐杖怒喝道:
“誰敢動她,我老婆子與她拚了。”
陳六一擺手,柴壯領著五六個人,上去一下子按住了雲老夫人,拖著晚霞就往陳六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