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剩下的人,頓時都籠罩在了巨大的恐慌裏。
然而,這還隻是開始。
噠噠噠,軍靴踩在地上的聲音,像是四大家族的死亡倒計時。
陸征離開的時候一路暢通無阻,整個韓家,再無人敢上前攔他。
日落西山,時近黃昏。
魏昂在前邊開著車,陸征坐在後排,看著暮光中的城市。
十年。
他已經十年沒有回來過了,他在變,這座城市也在變。
時過境遷,很多人也不在了。
義父死後,陸征失去了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
曾經認識的人,太久沒有聯係,也斷了音訊。
他高中的時候沉默少言,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所以能說上話的也就那麼零星兩個。
在自己高中的時候,也是有過好兄弟的。
因為那人話多,大家都管他叫知了,成天都跟在自己屁股後邊
而他也還記得,自己曾經跟一位學姐頗為有話,後來還一起有過一個約定。
隻是自己高中早早輟學,約定自然也沒有完成。
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還在不在靜海。
十年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先生,接下來有什麼安排?要不要去喝兩杯。”
魏昂感覺陸征有些沉默,於是提議道。
陸征點了點頭,說:“也好,去喝兩杯吧。”
魏昂立即開車,找到了一家在南河邊,名為“幽夢”的酒館。
陸征很久沒有喝過暢快酒了,最近喝的都難盡人意。
此刻才華燈初上,酒館裏還沒有什麼深夜買醉的人。
三人找了個僻靜位置坐下,要了幾壺烈酒。
天策軍喝酒也是有規矩的。
喝酒要先飲三杯,還要行酒令。
這三杯酒,上敬天上英靈,下敬地下忠骨。
中間這一杯,敬的是自己。
行酒令當然是由陸征開始,他舉起酒杯,說:“不恨萬古英雄吾不見,隻恨萬古英雄不見吾。”
趙銳跟魏昂齊聲接話:“鐵甲,依然在!”
三人的酒杯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酒在杯中動蕩。
隨後他們一飲而盡。
他們三個人,不僅領兵打仗是一把手,長的也不差。
魏昂男生女相,不乏軍人英氣,趙銳豪邁精壯,具有男人氣概!
而陸征,清絕如仙,不染塵灰。
他們喝酒喝得豪邁,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主意。
有不少妖嬈多姿的名媛貴婦款款向前,想攀談兩句,卻都被一一拒絕。
軍人要有軍人的原則,不能讓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近身。
這時候卻有一個容貌出絕的女子,提著一壺酒上前來。
魏昂開口拒絕,才說了一個“請”字,就聽到這女子說:“幾位先生看著臉生,我是這幽夢的老板,艾幽夢,不知小店有沒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
陸征聞言抬頭望去,隻見艾幽夢雖然是漢人打扮,但是卻是苗疆長相。
魏昂打著哈哈:“挺好的,至少你家的酒不兌水。”
“這位先生真會說笑,看你們是軍人吧?我平時最敬軍人,沒有你們保家衛國,也沒我們的安康,所以特意拿來了我們店裏的最好的酒,敬你們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