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的瞬間她就聞到了淡淡的花香。好奇的抬眼四下望去,屋子裏到處放著一盆盆盛開著大朵白色花朵的植物,門口的玄關處,客廳的桌子上,都是同一種植物——白色百合。伊律情不自禁邁開腳步的走上前輕嗅著。
“這是你種的?”她問。
“你也喜歡這種花?”
看那女人微閉著眼睛抬著小巧的鼻尖湊在花朵上一臉的陶醉徐堯溪眉頭竟然輕輕皺了起來,為什麼,她見到白色百合歡喜的模樣和母親那麼像?
徐堯溪想起母親的樣子,心頭一陣絞痛,暗然的握緊了手指,額頭上滲出些冷汗。
“對啊,喜歡呢,白色的百合花很美!”那女人卻是喃喃的答道。然後突然想起什麼,從陶醉裏抬起頭問道:“你說的也喜歡是什麼意思,還有誰也喜歡百合嗎?”
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句話又惹到他,徐堯溪的臉色瞬間陰鬱了起來,對上她清亮的眸子冷聲道:“你好像問的太多了!”
難得的他今天沒有陰陽怪氣,這突然性情大變的回答讓伊律著實受不了,一句“你神經啊!”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口無遮攔的代價就是,那男人厲聲嗬斥:“你說什麼?”
陰鬱的臉色陡然又沉了幾分,王者如他,向來是沒人敢如此頂撞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竟然直罵自己神經病,徐堯溪的火氣立馬竄了上來。伸出手,作勢就要擒住她的下巴。
不讓她吃些苦頭,這個女人是永遠學不會“聽話。”這兩個字的。
“是堯溪回來了嗎!”
在徐堯溪的魔爪就要觸到她尖尖的下巴時,一個突然出現的慈祥婦人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一觸即發的戰火。
交戰雙方同時順著聲音看去,卻是走來了一位衣著樸素幹淨的婦人,中等身材,四五十歲的模樣,微微笑著,一臉的和善。
“蘭姨!”
徐堯溪迅速的收回手,畢恭畢敬的對婦人打招呼,這又讓伊律感到匪夷所思,難得見到目中無人的惡魔也有君子之姿。
既然莫蓮已經去世了,那這婦人是誰,為什有如此的威懾力,連向來高高在上狂妄自大的惡魔也恭敬的禮讓三分?
“這位就是伊律吧!”疑惑間婦人已經走近。
雖對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感到不可理解,伊律還是秉持禮貌微笑著打招呼:“蘭姨好!”
看到乖巧可人的伊律,蘭姨稍稍愣了一下,眼睛中有一瞬的怪異神色。但稍縱即逝,即刻眉眼間便滿是歡喜。
“這姑娘嘴真甜,長得也俊!”說著還不忘有意無意的看徐堯溪。
他懂蘭姨的意思,她覺得這個女孩不錯。
伊律感激的笑笑,這個叫蘭姨的女人很和藹,這番誇獎的話自然是讓她放鬆了不少。
“謝謝!”她打心眼裏感激。
“哦,對了,別站著了,晚飯我都準備好了,等下就涼了。”和藹的蘭姨熱情招呼兩人。
不知為何她給伊律一種媽媽的感覺,慈祥的,貼心的,善良的,和藹的。伊律想,她的孩子一定是幸福的吧,可是,她跟徐堯溪有什麼關係呢?這讓她很好奇。
晚飯伊律吃的並不多,雖然蘭姨準備的很豐盛,菜色也很和胃口,可是伊律卻食不知味,餘光看到坐在自己對麵默默吃飯的男人,想到在車上那句他湊在她耳邊低語的:“活動一下!”她就坐立不寧忐忑不安。再傻的人也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終於結束了晚餐,徐堯溪起身上樓了,伊律在廚房幫蘭姨收拾打掃磨蹭了很久才鼓足勇氣上了樓。
是的,她知道自己躲不過,她非常清楚!
徐堯溪在洗澡,完美不著一絲的身體泡在舒適的超大按摩浴缸內。鑠矍的黑發上滴滴落落透明的水珠。他微閉著雙眼,孔武有力的雙臂隨意的撐在浴缸的邊沿。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過了許久,耳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他才緩緩揚起嘴角。
“進來!”他開口,聲音似浸泡過的潮濕,依然富有磁性。
隔著水霧的玻璃,伊律咬緊了嘴唇,半晌之後徐徐鬆開,隻留下一行紅色的齒痕。抬起纖弱的手臂,她推開那玻璃門走了進去。眸光觸到男人的身體時,伊律的心跳莫名的停頓了一下。
他……他可真是性感!
伊律的臉色竟然控製不住的紅了起來,無關仇恨,無關個人恩怨,她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個足夠惹火的男人,像極了自己時常翻閱的時尚雜誌上麵走下來的極品男模,天使麵孔魔鬼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