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下意識一頓。
攥緊拳頭,鍾情重新邁步。
身後的別墅門緩緩關上。
鍾情加快速度往院外走,耳朵卻不自覺的注意著那門關上的進度。
終於,就在門徹底關上的前一刻。
她突然回身,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折回去抓住了門把手。
站在門口,她聽著客廳裏的動靜。
很安靜,好像剛才所有的響動都是她的錯覺。
懊惱的皺緊眉頭,鍾情在心裏唾棄自己,腳上還是忍不住小跑回了客廳。
不遠處,茶幾前。
熱騰騰的刀削麵打翻在地,各種顏色的食材淌了一地毯。
茶幾歪斜,原本放在上麵的所有裝飾物都砸在了麵湯裏。
在地毯邊緣,一個高大的身影一動不動的倒在那裏,任由那些雜物迸濺在他身上。
俊美的側臉上,似是被砸爛的瓷片劃過,有一道細小的傷口,正往外滲著血。
如此狼狽,如此不堪。
可他卻沒有半分知覺。
心被這樣跟他往日形象完全不符的一幕所震,鍾情抿了抿唇,到底還是跑過去,費力的將他扶回了客房。
重新將他趴放在床上,鍾情氣喘籲籲的坐在床邊,“肖居卿,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
眼底盛滿黯淡,鍾情掀開肖居卿身上的睡袍,果然就見那傷口愈發猙獰可怖了。
憤恨的戳了戳,鍾情看著肖居卿那因為蒼白而褪色的五官,真恨不得立刻將他掐死在床上,免得以後再遭他折磨。
沉沉的歎了口氣,她給韓井打了個電話,又給王叔打了個電話。
很快,韓井和王叔就帶著醫生趕到了。
將肖居卿交給他們,鍾情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早上,鍾情剛到公司,就見韓井在她辦公室麵前等著。
見到她,他恭敬的朝她微微鞠躬,“太太,老板已經醒了,他差我帶您去一個地方。”
鍾情蹙眉,不等她開口,韓井便又補充道:“隻有我和您,老板知道您現在不想見到他。”
似是見她還有所遲疑,他低聲道:“事關鍾叔。”
事關鍾叔的地方。
鍾情思忖了下,讓韓井帶路。
下樓上車,韓井先是將車上的桌板打開,將一份早餐放在鍾情麵前,他這才穩穩的啟動車。
飯盒是木製的,做工很精致。
打開蓋子,入目的就是鍾情上次吃過的水煎包,水蒸蛋,白灼蔬菜以及三顆獅子頭。
這早餐,顯然是肖居卿親手做的。
想到他那副殘破的身體,鍾情沉沉的盯著那三顆獅子頭看了很久,終是拿起筷子,夾了個獅子頭咬了一口。
味道很好,明顯是用了心的。
連吃了幾口,鍾情問韓井:“我去機場找薑朝野的事兒,他不是很生氣麼?現在又親手給我做早餐是什麼意思?”
韓井聞言有些尷尬。
他透過後視鏡瞄了眼鍾情的臉色,斟酌著用詞道:“太太,是這樣的,昨天在我向老板彙報這件事兒之前,薑總的父親先斷章取義,將您和薑總的親密照片發給了老板,所以……”
“所以他誤會我違約,然後用他像變態一樣的粗暴方式懲罰我。”
鍾情冷笑,“也對,總比讓我賠償一千億的違約金強,不過是磕破了牙齦,淋濕了衣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