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立在窗邊,手執一杯紅酒,將小女人每一個委屈和倔強的表情都看在眼底。她停了停,擦了擦眼睛才繼續走。
南宮川居然趕她去住狗屋,果然夠變態。
他逼她嫁給南宮川,是不是殘忍了些?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很快笑起來。逼?怎麼叫逼呢?他給了她選擇——五百萬或者走人,她選擇了錢,那麼她就活該繼續為了錢忍受折磨和羞辱。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就算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同情心,也絕不會浪費在這種女人身上。
他很好奇,她還能堅持多久?
杯中的紅酒被一飲而盡,笑意更深。那笑容出現在畫一般迷人的臉上,神秘危險。
曾有人形容他的臉為“上帝最傑出的作品”,冷佞輕佻、邪惡溫柔,他的一個笑容讓女人神魂顛倒。
但,沒有人知道他內心有多陰暗。
……
唐一寧忙到下半夜,才把狗屋打掃幹淨。
一大早,陰天,城堡依然恐怖。
傭人正忙著準備早餐。
“唐小姐。”她們冷淡地跟她打招呼。
這裏的人身上都沒有人氣,特別的冷漠。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唐一寧問。她在齊家每天早晨都要幹很多活,已經習慣了。
“不用了,免得你跟老太爺告狀。”再說你嫁進南宮家不就是為了享福嗎?張嬸腹語。
“我沒想過告狀。”
“家裏有傭人,不需要你幹什麼,吃早餐吧。”
早餐中式西式都有,非常豐富。齊家的早餐也很豐富,但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和阿澈哥哥一起吃過飯了,以前他們很親昵的,現在卻……
唐一寧的心如被小刀飛快地割了一下,不見血但很疼。
有些人,明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卻成了心上永遠的疤,一想就窒息地疼……
她不許自己再悲傷下去。
“他不吃早餐嗎?”
“大少爺的早餐都是我們送到房間的。”
“以後我來送。”她很害怕南宮川,但是他是她未來的丈夫,而且她答應過爺爺會好好照顧他。也許他是因為突然發生意外才會性情大變……
張嬸冷笑。“你昨天已經看出大少爺有多討厭你,太著急表現自己,隻會讓他更憎惡你。”
她根本沒有要表現什麼。唐一寧不想解釋,喝了兩勺粥。“對了,南宮羽在家嗎?他住哪間房?”
張嬸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隨口問一下。”
“唐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一句,你身為大少爺的未婚妻,以後還是不要和三少爺說話了。還有太太和四小姐,見了她們最好繞道走。”
“一家人連句話都不能說?”
“除非你想挑起戰爭。”
看來兩兄弟的關係比她想的還要惡劣,難怪南宮羽要讓南宮川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偏偏倒黴的她夾在他們中間……唐一寧不禁為自己日後的處境捏了把汗。
她從其他傭人嘴裏打聽出南宮羽住在四樓,趁張嬸不注意偷偷溜上去。
房門虛掩著,她敲了幾下門。
“南宮羽?南宮羽,是我。”
無人回應。
她推開門,浴室傳出“嘩嘩”的水聲。
原來在洗澡。
唐一寧把卡放在書桌上就要離開,但轉念一想,萬一他沒發現呢?還是留張字條吧。
“在寫遺囑?”
陰涼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嚇得她一蹦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