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吵鬧聲中,開門聲異常清晰。
終於開門了……
李玲欣喜若狂地往裏闖。
下一秒,小腿突然被尖銳的硬物刺穿。
一陣錐心的痛。
她沒反應過來,又接連被刺了好幾劍。
“我的腿——我的腿——”李玲慘叫著逃了出來,隻見小腿被刺穿了幾個窟窿,白色褲子上全是血,傷口還在不斷冒血。
“我的腿啊——”淒厲的哭喊在城堡內回響著。
旁邊三人都嚇傻了眼。
隻見房內伸出一柄擊劍用的花劍,鋒利的劍尖沾滿了血,正往下淌。
執劍的男人,從黑暗中一點一點現身。
他坐在輪椅上,氣場卻強大得可怕,那張臉一點點暴露在光線之中。
左半邊臉眉目冷峻,右半邊臉卻是一大片恐怖的傷疤。眼周的肌膚如盤根錯節的樹根一般醜陋無比,而眼睛陰鷙得能將人生吞活剝。
在鮮血的映襯下,他如嗜血的惡魔。
“鬼啊——”唐俏薇尖叫。
唐一寧驚恐地捂唇,徹底失聲。
這幾天她還抱有幻想,也許南宮川沒有毀容,或者情況不是很嚴重,隻是一道傷疤之類,現在她最後一絲希冀被徹底摧毀!
那半邊臉已經完全毀了,就像恐怖的野獸,讓人惡心。
而南宮川此刻的行為,比野獸更凶殘。
劍尖對準的是李玲,他的怒氣卻是衝她而來。
一劍捅死沒什麼痛苦,被野獸一口一口撕咬至死,才是絕對的生不如死。
恐懼深深撞擊著她的心。
樓下,南宮羽倒了一杯紅酒,優雅地翹著二郎腿坐在最好的位置看戲。
紅唇微勾。
幾個月不出門,一出門就拿劍捅人,嘖嘖,真暴力。
還有那醜陋的半張臉,現在好了,臉和心如出一轍了。
南宮川一劍揮向李玲。
“別殺我。”
“救命啊——”
李玲尖叫著竄逃,腳下一踏空,順手抓住了唐俏薇,兩個女人一起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尖叫聲此起彼伏。“啊——”
“咚咚咚——”
“老婆——小薇——”唐峰追下樓,差點也栽了個跟頭。
“快跑,快跑!”三人連滾帶爬。李玲直接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慘叫聲,哀嚎聲交織在一起,似極了滑稽的小醜。
“噗,哈哈哈哈——”南宮雪樂得直拍手,前俯後仰。“太、太好笑了。太好笑了,我的眼淚都笑出來了。”
南宮羽噙著詭笑,目光與南宮川在半空中對上。一個似笑非笑,一個陰鷙恐怖,激烈而無聲地交鋒,空氣中彌漫開濃濃的硝煙味。
唐一寧定在原地發抖,一臉慘白,雙腿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他手裏還拿著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一劍刺過來。
南宮家的人,殺一個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進來。”南宮川轉動輪椅,進了房間。
見她不動,門內的男人臉色陰鬱,恐怖地威脅道:“你想我現在就殺了你?”
唐一寧怕得想哭,堪堪地挪動一步。
房內陰沉得像地獄,等待她的將是多麼可怕的噩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