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裏。
唐一寧拘了幾捧水往臉上潑去。
冰涼的水,稍稍緩解了臉上的燥熱。
剛才經曆的那一場,雖然沒有任何激烈的鬥爭,但是無聲的戰爭更加可怕。而她,還隻是一個可憐的,連自己命運都被捏在別人手裏的炮灰。
一想到要出去,她就痛苦得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真希望能一直躲在洗手間裏。更希望,他們能夠消失。
可是命運不會讓給她逃避的權力,該麵對的總要麵對,不能躲一輩子。
唐一寧又歎了口氣,洗了洗手,慢吞吞地走出洗手間。
洗手間門口的走廊上彌漫著淡淡的煙味。一修長的身影斜靠在牆上,腳踩著牆,吞雲吐霧。煙霧裏,是一張神秘迷人的臉。
聽見聲音,才慢條斯理地轉過來。衝她一笑,撣了撣手裏的煙灰。“我以為你打算在裏麵躲一輩子。”
戲謔的嗓音,猶如小提琴三弦,低啞之中帶著幾分尖銳。
唐一寧好不容易才平複些許的心跳,又亂了頻率。低頭,快走。
但南宮羽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釘”在牆上。
唐一寧感受到一陣強烈的無助。“南宮……”
“你放開我。”
雖然南宮川行動不便,但是他身邊有保鏢,隨時可能過來找她。
“讓開我,讓我回去。”
“回去?回南宮川身邊去?這是你想的?”
“我,我為什麼不想?”唐一寧咬唇,說著違心的話。“我要回去照顧他。”
“看來你也覺得他是一個廢物。”
“……”
“那麼,回去一個廢物身邊,想必你也是不樂意的吧。跟我走,如何?”
跟他走?去哪?
他又不是英雄,還能帶她去浪跡天涯?
唐一寧認得清兩人的關係,她對南宮羽,從來沒有抱過一絲希望。說白了,他隻是在戲弄她,玩弄她。
“我不會跟你一起下地獄。”她冷諷道。
“嗬嗬……你放心,如果下地獄,我一定會拉著你一起,你逃不掉的。”南宮羽冷笑著說,笑容令人想起妖冶的罌粟花。熱烈,鮮豔,美麗,卻危險。
“昨晚,你們做了什麼?”男人的眼神深了幾度。
這個問題就像蟲子不斷撓著他的心。
“跟你有關係麼?”唐一寧反問。
是沒關係,可是很鬧心,就和他有關係了。
“回答我。”他的聲音重了幾分,手勁也加大,弄疼了唐一寧。
她有點火了,瞪他。“你對其他戀人的私生活這麼感興趣做什麼?你變態嗎?”
“戀人?你和南宮川什麼時候成戀人了?”
“未婚夫妻還不算?”唐一寧反嗆他,就是想提醒他,記住自己的身份。出軌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做的,尤其是和自己的小叔子出軌,有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堅決不會這麼幹。
“誰告訴你,你們會結婚?”
“拭目以待。”
好一個拭目以待。南宮羽太陽穴一跳。“你不是說等他恢複後取消婚約?”
“我……我什麼時候說這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