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訣別
謝莊主笑聲剛落，四麵八方的暗器就接踵而至了。我和郢習幾乎同時拔劍。謝莊主退後，謝書一向前，拔劍，刺向我們。先斬馬腿。瞬間就被包圍了，我和郢習背靠著背，緩慢地向書院方向移動。滿眼全是人頭和刀光劍影，幾百招之下，人隻見增加不見減少。難道都不怕死了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看來我們的人頭更加值錢了。漸漸快體力不支了。
“郢習！劍心！”涵琛在城樓上，沉住氣，沉住氣。
“涵琛你冷靜！”我瞟了一眼，子承死死抱住涵琛，很好，抱緊她，別讓她亂來。我中了一刀，吃痛。全神貫注！腳下的屍體越來越多，幾乎很難移動了。刀光夾雜著劍影和暗器，滿眼全是白光。剛才被砍的地方不僅不痛了還有點麻麻的，是淬過毒。郢習也悶哼了一聲，他也中招了，再這樣下去，隻有被萬刀砍死的份了，怎麼辦？要想辦法。突然看到了白老爺的臉，心裏一陣糾結，又中一刀。我和郢習換過位置，他也中了三刀。真的都是高手如雲啊。惜顏劍法和花間遊配合無間，我和郢習呼喚了一個眼神，沒錯，血無痕！還記得那次在竹海邊…這次是十成的！巨大的衝擊波之下，沒有人可以站得住的，除了我和郢習，趁著所有人都震驚倒下的瞬間，我和郢習竄了出去，直奔書院，子承在城牆上放下繩索，我都不相信我還能跑這麼快。郢習抱緊了我，攀住繩子，子承迅速往上拉，郢習背對著江湖人士。謝書一？不，“不要！”我驚呼，謝書一一對赤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們，他的劍穿過了郢習的身體。我身上穿著郢習送我的烏絲甲。郢習近似絕望的回頭，謝書一的眼睛裏滿是驚恐，雙手握著劍，一步步後退。
“快點往上拉啊。”我衝子承吼道。我攀緊繩子，“不，郢習，你不會有事的，我們很快就回家了，涵琛會治好你的，沒事的。”眼前一片模糊，盡是淚水，“郢習！”他突然對我笑了一下，我抱緊他的手因為中毒完全麻木已經沒有感覺了，他突然反推我一掌，掙開我的手，直直地就這麼掉下去了。“不！”我被拉上了城頭，涵琛緊緊抱住了我，我全身無力，癱軟在地上，郢習，為什麼？城頭下，清醒過來的剩下的武林人士，又重新爬了起來；衝向郢習，不讓我下去，他已經受重傷了，讓我下去，他沒有回手能力的。不~我眼前一片黑暗。我站在洞口，向外麵張望，外麵很亮，我看不清楚。一個人影從洞外走了過來，背著光，看不清臉。
“郢習？是你嗎？”我輕聲問道。他並不回答我，走近了隻看見他對我笑，卻不說話，渾身浴血，我緊緊抱住他，那麼真實，他卻不說一句話，“郢習，你…”
“我要走了。”郢習微笑地看著我，“你要好好的。”
“郢習…”不，別留下我一個人…
“不，不要。”我驚呼，醒了過來，還好隻是一場夢，我躺在床上。
“劍心，你怎麼樣？”涵琛握住我的手。
“…郢習呢…他在哪裏？”我抓緊涵琛的手，充滿了祈求，涵琛滿臉痛苦的把頭轉了過去卻讓我絕望，不，不會的，我將目光投向子承、紫晗、老頭子…
“劍心，你最好先用心理準備…”紫晗閉上眼睛，仰天道。臉頰卻劃過兩行星淚。
“我知道。”我的聲音低到我自己都聽不到。
“他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的…”子承滿臉悲戚道。
“他，在哪裏？”我盯著門，仿佛郢習就會從那裏進來一樣。
“在他房間裏麵。”老頭子終於道。他的眼裏是溫柔，是悲傷，是傷心，是安慰…
我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衝出門外。四肢都是麻木的。“劍心，你的毒還沒清！”涵琛從背後跟來。我一步一步想著天字一號房走去，它的主人，已經完全不在了…本來不長的路，今天似乎尤其地長，日頭很烈，冬日的陽光，要融化一切！郢習，在等我…隻有我才可以救你，隻有你才可以救我。我慢慢推開了們，我的手在抖。他躺在他的床上，白布蓋過了他的身體。
“郢習。”我輕聲呼喚，慢慢走近他身邊。
“吳少彥。”我輕聲道，掀開他身上的布。那張臉，那張曾經讓無數少女癡迷，讓涵琛傾倒的英俊臉龐。現在，隻有刀傷，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每一寸肌膚上幾乎都有三四條刀劍傷。我忍不住，淚水決堤而出。
“你這個混蛋，說好了不許死在我前麵的，你憑什麼不守諾言？我以後怎麼辦？誰來照顧我？我闖禍，誰來幫我扛？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我數三聲，你立刻給我醒過來。一、二、三…郢習，你不要再睡了好嗎？我求求你，別和我完了，這一點也不好玩，你說你要創一番事業，我要做你副手的，你記得嗎？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你說要照顧我一輩子，帶我去聽雨軒的，你一件事都沒有做到就想溜嗎？不可以，不可以的…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你…你…”我發現我具體和小說中沒用的主人公一樣，這時候，隻知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