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需要的錢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可憐她,現在她身上的錢已經夠她和媽媽用的時候,寧衍又把錢送到她的麵前。
她不知道自己在到底在悲哀些什麼,總之胸口越來越涼,有些痛的發麻。
寧衍已經大步走到了藍芯麵前,他伸手擁住藍芯,眼底諱莫如深:“俏俏不給你道歉你不開心,給你道歉你也不開心,寧太太,你可以明確一點告訴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嗎?”
“是,我有一部分的成分,是想讓俏俏對我死心,我耗了她二十年,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
藍芯眼睛中噙著一絲眼淚,定定的看著他,說:“寧衍,你發現你做事的準則了沒,我不管錯沒錯,都應該道歉,而他們,做錯了,要麼沒有一句對不起,要麼就是一句對不起想要得到一個人的原諒。是不是喬俏給我道歉,我還要感恩戴德,敲鑼打鼓的歡迎,才能讓她不那麼委屈?”
她的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而我,對你的信任也在過往中磨滅的一幹二淨。”
“寧衍,你不愛我,你讓我繼續做你的寧太太,不過是因為,習慣我的這個人,不想繼續換,亦或者,是我的身體,給你一種別的體驗,你想用我結束你二十年的深情,詮釋你你接下來的人生。”
“可我很累。”
寧衍的眼底很深,他想低頭去吻幹她臉上的眼淚,她卻已經伸手蹭了個幹淨。
“你不能繼續耗著喬俏,所以你準備繼續耗著我?”藍芯眨了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我怪我答應夜雲的求婚,也可能恨我對你不過堅貞,但是寧衍,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啊,我能放下顧恒愛上你,你就應該明白,我是多麼涼薄的一個人,阿恒為我做了那麼多,我都能放下,你呢?你給了我一身疾病和痛苦,我更是輕而易舉的就能放下。”
她這句話說的很輕,而寧衍卻覺得,她可能拿了一把尖刀,毫不留情的捅進了他的心髒裏,痛不可抑,深可見骨。
他早就知道,藍芯對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信任,但是她說出來,他還是難以接受。
肺裏的呼吸是痛的,一點一點的折磨著他的肝和髒,寧衍伸手攥住了藍芯的手腕:“藍芯,說這些話,能讓你心裏好受一點嗎?我知道,有些要求可能很過分,但是,我還是想說,你能不能放下過往,再跟我試一試,餘生,我會疼你寵你,隻……”
寧衍的話,沒有說完,突然被藍芯口袋裏的手裏鈴聲打斷。
他本想繼續說,藍芯卻推了推寧衍,說:“鬆手,我接電話!”
寧衍有些陰鬱的鬆開環著她的手,她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點了接通。
於馨然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出來:“芯芯,我的衣服設計好了嗎?”
藍芯抿了抿唇瓣,語調清淡:“好了,我已經把圖紙送到工作室去做衣服了,你下午有空嗎?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有有有,你在哪,我去接你?”
“月灣。”
……
藍芯跟於馨然到工作室的時候才發現,她選的這個給於馨然做出成衣的工作室的老板,竟然是喬俏。
衣服已經做好了,藍芯接過衣服,付錢的時候,被喬俏給攔了下來,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委屈,神色也格外的淺淡:“不用結了,就算我的道歉禮。”
藍芯揚了揚眉,從她回到A市之後,她就知道,如果一定要走自己感興趣的這條路,那麼總有一天,她會和喬俏碰上。
藍芯道了謝,從喬俏的工作室走了出來,於馨然問了一句:“什麼道歉禮?喬俏怎麼你了?”
藍芯跟於馨然簡單的說了說,於馨然臉上的表情,明顯是被喬俏給惡心到了,她緊抿了一下唇瓣,說:“真是哪兒都有她啊!”
藍芯不可置否,兩人把禮服放在車子上,在中心商場逛了一會兒街,直到藍芯餓了,跟於馨然去吃了西餐。
藍芯吃了很多,於馨然是知道藍芯的食量,看的暗暗咂舌,問:“芯芯,你今天怎麼那麼能吃?”
於馨然不說,藍芯還沒有發現,她詫異的看了一眼被自己吃的一幹二淨的盤子,以及桌子上去了一半的配菜,蹙了蹙眉:“我也不太清楚,但最近就是很能吃。”
“按理說,這夏天不是應該沒有什麼胃口的嗎?你這樣很不合理,身體還有什麼其他的異樣嗎?”
藍芯想了想,說:“泛困,還總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看見寧衍就想跟他吵架!”
於馨然:“……”
“芯芯,你……多久沒有來親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