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雲隔著薄薄的煙霧,瞟了一眼陳姨手中端著的托盤,看到裏麵飯菜被吃的差不多,才微微頷首,語調溫涼道:“半個小時後讓她吃藥。”
陳姨站在原地看著男人折身回了書房,搖頭歎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有什麼都喜歡噎著藏著,也不願表達出來。
可是有時候一個不說,另一個又怎麼知道你在意她,為她默默做了許多呢?
蕭元彬給的時間到的那一天,灼灼和夜雲一起去了灼灼租住的地方。
就像是夜雲說的那樣,羅玲被夜雲派來的人照顧的很好,好的蕭元彬一看見她就來氣兒。
“你去哪了?是不是不打算給老子我還債?蕭灼你個賤人,別給臉不要臉,你要是不在乎你媽……”
“閉嘴!”夜雲低低的掀開薄唇,明明他的聲音不高,但奇怪的是,蕭元彬出奇懼怕說話的人。
他似乎是剛留意到灼灼還帶了個男人,蹙著眉,上下打量著夜雲,男人身上沒穿什麼大牌衣服,除了氣度不凡,長相俊美之外,和平常的小夥子沒有什麼兩樣。
但他就是怵,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將怒火對準了灼灼:“五千萬呢?就這個窮小子,你是不是就打算讓你媽晚節不保?”
夜雲挑眉,這一輩子,他聽慣了別人貫在他頭上的華麗的辭藻過多,以至於,他一時間有些難於的將自己和窮小子三個字對號入座。
他抿了一下性感的薄唇,眼底氤氳出一層陰鬱,灼灼側頭看了一眼夜雲,蕭元彬不識貨,可不代表她也不識貨,她在壹號公館上班,雖然這些天為了處理蕭元彬的事情請了假,但是該有的眼力還是有的。
夜雲身上的衣服,雖然看上去不怎麼起眼,也沒有什麼奢侈品的Logo,但是灼灼清楚,他們之間親近的時候,夜雲也有過急切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蹭到她身上的時候,不論是質感還是觸感,都跟普通的布料都不一樣。
她之前天天盯著喬俏,耳濡目染,她對服裝還是有一兩分的了解的,夜雲身上的衣服,應該是私人定製,純手工縫製,價格少說要在七位數上,居高不下!
她壓低下瞼,在心裏嘲諷了一句蕭元彬有眼無珠,然後開口道:“對,你的賭債我是不打算給你還了。”
灼灼的姿態散漫,接著說:“我今天過來是為了接我媽離開這裏,蕭元彬,你想把我媽買了,不妨先試試,你能不能打得過這些人。”
這些天,夜雲直接派人看著羅玲,被說是吧羅玲賣到夜色,就算蕭元彬有什麼異動都會有人第一時間去控製情況.
打?他早就試過了,打不過!
他身上的所有的色厲內荏都變成了驚慌失措,他抿了一下嘴唇,眼睛裏帶上了一層緊張,牽強道:“灼灼,你該不會是在跟爸爸開玩笑吧?”
灼灼挑眉,側頭看了一眼蕭元彬,她是第一次狐假虎威,有些不熟練,更有些緊張。
但是習慣了之後,就又化成了平靜,以及漸漸地熟稔。
任性,是女孩兒一貫的特權。
灼灼也不例外。
她掙開夜雲的梏桎,邁著細碎的腳步走到蕭元彬的麵前:“爸爸?你哪裏配的上這兩個字?我記憶裏,你對我出了毒打就是責罵!你沒有盡過一天為人父的責任,這麼多年,我幫你背著債,你出獄之後對我沒有半點感激和;憐惜,反而又是一頓毒打……”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但她飛快的眨了眨眼睛,聲音有些啞:“如果你讓你體驗一下我過去的過過的人生,我對得起誰啊?”
她的眼底的眼淚漸深,帶著些許的眼淚,似乎是這件事情戳到了她的傷心事。
實際上,這確實是她的傷心事,很多人有父親,她蕭灼也有,但是還不如沒有。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側過身,她想要逃,卻無處可逃的時候,夜雲突然伸出廣臂將灼灼帶進了懷裏,並且將灼灼按在了他健碩的胸膛上。
女孩兒的眼淚的一下子就浸濕了夜雲的胸前的衣襟,有些燙,也讓夜雲多了一絲憤怒。
蕭元彬有些著急,應該說是有些驚慌。
他上前一步,想要去扯灼灼的衣擺,但是被夜雲一個眼神給睨了回去,他縮了一下手,硬著頭皮伸手去拽灼灼,夜雲沒有防備,灼灼一下子被拽了出去,關鍵是蕭元彬還鬆了手,灼灼因為慣性,猛地摔到在了地上,她疼的臉色發白,目光有些空白的看了一眼夜雲。
夜雲大怒,他邁了一大步,眼底蒙上一層陰霾,濃鬱仿佛下一刻就能滲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