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雲？”
灼灼悚然，心髒不收控製的砰砰砰的跳了起來，甚至原本女孩兒是坐在醫生辦公桌前凳子上的，在看見夜雲的時候，嚇得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夜雲怎麼會在這兒？
他這個表情，是不是因為她說的所有的話，都被夜雲給聽見了？
男人闊步進門，伸手攥住了灼灼纖細的手腕，聲線低涼，是那種，讓灼灼沁骨的涼：“蕭灼，今天你最好的跟我說清楚，孩子是怎麼一回事。”
灼灼啞然，而這邊，被夜雲突然踹門嚇到的女醫生也回過神來，她蹙了蹙眉，沒認出夜雲。
女醫生的脾氣不錯，也以為夜雲是著急灼灼沒有跟他商量要的打孩子的，所以才會這麼不理智的破門而入。
這些都是人之常情，她抿了一下唇，看了一眼灼灼的檢查報告，趕在灼灼之前對夜雲開口道：“你是孩子的爸爸麼？你太太的子宮壁薄，本身就難以有孕，這個孩子如果不要的話，是有極大的可能終身不孕的。”
“況且之前你太太說，不能做手術了，但是藥流的最佳的時間是懷孕39-49天之間，而她現在已經懷孕了8周半左右，做藥流對身體的損傷也是非常大……”
醫生沒說一句話，夜雲的臉色就黑沉下一分，灼灼心驚，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碰見夜雲，也不明白夜雲心裏對這個孩子的觀感。
就比如他進門的時候的那句話，質問的口氣，是不是在氣怒她有了孩子？
灼灼有些心慌。
大抵是因為在外麵，男人除了臉黑了點，以及破門而入之外，就沒有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了。
他甚至跟醫生道了謝，然後伸手攥住灼灼的手腕，把人拉出了醫院。
坐進車廂裏的時候，灼灼將自己的身體縮在車子的角落裏，女孩兒的樣子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她仰起頭，就看見的夜雲一張俊臉上，那層濃鬱的陰翳。
“說吧，什麼時候發現有的孩子。”
夜雲一問，灼灼也不敢怠慢，更不敢說實話：“就剛發現沒有多久……”
她的話被男人冷涼的眼神封緘在口中，她不由自主的噤聲，脊背上的汗毛隨著夜雲的眼神冒了出來。
“剛發現？”
“是……”
夜雲伸手攥著女孩兒的衣襟將人拽到了麵前，兩人靠的極近，灼灼也甚至能感受到男人那灼燙的呼吸。
“蕭灼，你考慮好，到底是自己的交代，還是我去醫院調查你的病曆！”
“你……”灼灼遲疑道：“夜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恍惚間想起來，前幾天她從醫院回到元恒之後，夜雲的異樣，那個時候，夜雲應該就已經知道了她懷孕的事情，所以……這些天就是為了試探她的態度？
灼灼心髒一縮，很多豪門都注重血統，因為受夜雲資助的原因，所以灼灼對夜家的曆史也有所了解，就比如說，夜家的人都潔身自好。
那夜雲，是不是也不想要私生子女？
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孩子不要的準備，但這一刻，灼灼還是難受的無法自拔。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開口說：“我沒有打算留下這個孩子的，你不用擔心，而且你放心，我也不會去覬覦不屬於我的東西。”
灼灼的話說出來之後，夜雲的臉色並沒有由陰變晴，他一雙深邃的眸子在她身上巡視了一圈，道：“這一胎沒了，以後你都不可能懷孕了，就算是這樣你也願意？”
“我願意。”
夜雲心口一滯，那種從四肢百骸裏湧進來憤怒幾乎將他吞噬。
所以，寧肯這輩子都沒有孩子，灼灼也不願意把這個孩子給他生下來？
他是夜雲，上層名媛有多少人倒貼想要嫁給他的？到最後，竟然被一個灼灼嫌棄成一事無成的樣子？
不做夜太太，不願意給他生孩子，那他留著她有什麼用？
亦或者說，他就不要麵子？這都是第幾次，他用自己的熱臉，貼了灼灼的冷屁股？
夜雲嗤笑了一聲，低聲開口：“既然你心裏自己有了打算，那我們之間的合約取消了，今天回去，自己收拾東西，帶著你媽搬出元恒，你有意見麼？”
“沒……”
灼灼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抖，雖然她早就知道夜雲有一天會厭倦自己，但是這一天來臨的時候，灼灼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灑脫。
她不願意離開夜雲。
這是她的大腦，給出灼灼唯一的反應，不論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她想要一直留在夜雲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