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藝在耀華總裁辦公室裏等了好久，夜雲一直都沒有回來，她手心裏手機震了一下。
女人垂頭去看，發梢垂落下來散落在她的頰邊，辦公室有些昏暗，她坐在光影裏，五官暗淡而陰沉。
[總裁已經放出消息，不準任何人給太太打胎！]
來信息的人是卓藝的助理，她擰了擰眉頭，有些不清楚這句話是真是假，她抿了一下唇瓣，斟酌了一下，才回了一條短信：[哪裏得到的消息？]
[程哥剛才接到了總裁的電話，我就站在一邊兒，他打電話的時候，我聽見了。]
卓藝貝齒咬緊唇瓣，似乎是有些不清楚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岔子。
夜雲不讓灼灼打胎，肯定意思就是說，灼灼已經張口說了分手的事情，而夜雲怎麼說都是A市的天之驕子，沒道理嘈雜女人甩了之後還這幅不依不饒的樣子。
所以……
難道夜雲喜歡上灼灼了嗎？
想到這裏，卓藝的衣袖緊緊的軒攥住了她的衣服下擺。
她還沒來得及理出頭緒，夜雲就已經從房間外麵踏了進來，他是踢門進來的，力道之大，以至於門砸在牆壁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卓藝的眉心猛地一跳，而後立即從辦公室的沙發上站了起來：“總裁……”
夜雲邊走邊脫自己的西裝外套，兩步行至辦公桌前,外麵下了雨，男人的西褲和脫下來的西裝外套上暈染著幾縷水漬，不顯狼狽，看上去有一種頹靡的性感。
男人的行事作風帶著幾分風風火火，卓藝不自覺把自己的角色帶入到了工作中，挺直腰板跟著夜雲大步到了辦公桌前。
夜雲順手將衣服扣在椅背上，低聲問：“今天你都跟灼灼說了什麼？”
“我……”卓藝想要解釋，夜雲看了一眼手腕上時間，然後低聲說：“你隻有五分鍾，而我要聽實話。“
卓藝的話被夜雲強勢的掐滅在口中，所以夜雲是清楚的，知道她不打算跟他說實話了。
“我不是故意跟太太說的，我隻是想讓太太知道你的用心良苦，然後不小心說漏了嘴。”
男人坐在光影照不到的地方，加上外麵下雨，室內格外陰翳的淵源，他的五官變的不甚分明，反而是薄削的唇瓣泛著冷淡的寒芒，尤其是那雙手，時不時的敲擊在桌麵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給了卓藝很大的壓迫力。
“不小心說漏了嘴？公司那麼多機密都是管著的，那麼多人花高價從你這裏想要挖這些內容，你都沒有不小心說漏嘴……我媽剛給你打了電話，你就跟灼灼說漏了嘴？”
空氣隨著男人的話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卓藝睫毛輕顫，他果然都知道了。
“就算是要敷衍我，卓藝，你敷衍的也有些過於漫不經心了吧？”
他的語調驟冷，眼神更是如同冰刃一樣落在她的身上，她跟在他說呢變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夜雲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但是卻冷得不可思議。
更讓她難過的是，他是在提別的女人撐腰，她的呼吸紊亂了兩秒，又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既然夜總都已經認定了我是這樣的人，那我再為自己解釋不是顯得多此一舉了？”
夜雲冷笑：“你是我手裏最出色的人，我不管這件事情你初衷和出發點是什麼，都下不為例，現在出去，你跟你的助理調換位置三個月。”
“……”
卓藝沒動，男人深陷在椅背之中，姿勢說不出的閑適和懶散，但是也冷淡到了極致。
“還有什麼事？”
夜雲薄唇微動，卓藝搖了搖頭，緩緩的退出了辦公室。
夜雲說她不在乎她的初衷和出發點，卓藝往外走的每一步都格外的艱難，不僅僅是因為灼灼對夜雲的影響力，更是因為，她希望夜雲知道她的出發點。
她暗戀他，很多年。
先前她嫉妒藍芯，後來，她嫉妒灼灼，甚至曾經，她還嫉妒過於馨然。
夜雲身邊不乏優異的女性，為了能夠跟他拉近一點距離，她從未放棄過努力，那個灼灼，沒有她漂亮，沒有她家世好，現在更是淪落為了殺人犯的女兒……
為什麼啊，為什麼她突然就闖入了夜雲的世界，成為了夜雲最親密無間的人。
她配嗎？
卓藝的目光有些陰暗，離開辦公室之後，就看見了秘書室裏幾個競爭關係的女孩兒一臉異色的看著她，用腦子想想就知道，這些人是偷聽了自己在辦公室跟總裁的談話內容。
她抿了一下唇瓣，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然後大步出了辦公室去了自己助理的四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