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玥的離開那天,天色很陰,A市是國內雨水最多的誠實,林長情習以為常,但臣玥卻因為天氣的原因在自己的心上蒙上了一層陰霾。
因為剛做完手術的原因,她不能有所動作,離開都是保鏢將她用擔架抬出來的,她定睛看了一眼林長情。
她都要走了,到臨走之前她在他的心裏除了是病人之外,就什麼都不是了。
這麼想著,還有些遺憾,
大抵是知道女孩兒有話要跟林長情說,臣南顏給保鏢打了一個手勢,然後抬著臣玥的人,就放低身段,在林長情麵前停了下來。
男人的修養很好,在保鏢停下來的哪一刻,就俯下身體,將自己彎成一個不高不低的高度,盡管如此,林長情還是在俯視著她。
透過男人的金絲邊兒眼鏡框,陽光折射出一層溫柔的光,落在林長情的眼底,臣玥的精神不濟,她看著林長情,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仿佛在他的眼睛裏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林醫生,我要走了,你有什麼話跟我說麼?”
林長情的姿勢保持的久了,頸椎泛起一層酸澀,他動了一下,叮囑道:“回去之後記得看心理醫生,好好吃藥,合理飲食。少吃油炸等垃圾食品。”
臣玥心裏澀意堆積的有些多,她明白,這一年多,林長情這麼慣著她,不是因為對她心有旖旎,而是她的年齡對她而言太小了,他始終都把她當成一個小孩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問:“還有麼?”
“一路平安。”
看看,林長情對她連一點的敷衍的意思都沒有。
都是因為不重要。
有的時候,臣玥還挺痛恨自己那麼通透的,她眨了眨眼睛,低聲說:“林醫生,等我好了,可不可以回來找你玩?或者我不舒服了,能不能找你谘詢自己的身體狀況。”
“可以。”
林長情應聲,臉上的笑意疏離,讓臣玥有一種,他雖然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實際上他遙遠的她伸手都摸不到。
“你要來提前打電話,到時候我帶醫院裏的其他醫生帶你去吃A市的美食。”
臣玥:“……”
若非是自己一直都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的感情,臣玥都要以為林長情是在不動聲色的拒絕她了。
但明明,他看自己眼神漆黑深邃,宛如浩瀚的大海,她微微斂低眼睫,遮掩住自己眼睛裏的真實情緒,停頓數秒才再次對上那個自己如果一不小心就會沉溺其中的眸色裏。
她抬手觸碰了一下林長情的眼睫,男人沒躲,甚至是眼睛都沒有的動一下,她低笑一聲,道:“林醫生,你的眼睛可真會騙人。”
他回話:“是麼?”
臣玥沒有應聲,就意味聲長的看了一眼林長情,笑著說:“林醫生,再見。”
林長情並沒有放在心上,跟小姑娘道了別,臣玥知道,再不走,自己心裏的不甘心就會泄露出來,這是她不願意的。
“走吧。”
私人飛機停靠在A市的機場裏,他們是要開車過去的,在聽見臣玥這句話之後,小心翼翼的把灼灼給轉移到了商務車裏。
臣南顏睨了林長情一眼,然後係上阿瑪尼的西裝紐扣,折身跟著上了車。
他心裏壓抑著一層薄怒,俊美的麵龐上凝上一層冰霜。
“這個林長情,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玥玥,他眼睛有毛病,我們就不能換個人喜歡麼?”
臣玥抿唇,這是能換就換的?她哥智商有限,怎麼管理那麼大的公司的?
“他不會一直不喜歡我的。”
臣南顏平息了一下心理的怒火,道:“你喜歡他,他就應該感恩戴德的娶你回家,不識好歹!”
“哥。”
臣玥瞪了臣南顏一眼,但是臣南顏的這個性格,她心裏也清楚,一時半會兒扭轉不過來,別扭有傲嬌,挑剔又龜毛,處-女座的典型代表。
“能不能不貧了,我感覺我傷口像是裂開了。”
臣玥的口氣不變,輕描淡寫的,看不出來一點點的痛楚,不像是傷口裂開的樣子。
他狐疑的上下掃視了一圈,然後臣玥就用自己纖白的手指點了點自己身上被獻血暈染上痕跡的病服。
臣南顏:“……你是腦子有毛病,還是不會做一個正常的傷口裂開的表情?”
男人懟了臣玥一句,商務車上除了有司機還有一個跟車的醫生,他罵歸罵,但是還是叫醫生過來給臣玥止了血。
兵荒馬亂之後,臣南顏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臣玥,再三跟醫生確認傷口裂開對臣玥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之後,才回頭睨了臣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