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開玩笑,那就證明,她的身體情況應該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嚴重。
林長情心裏一鬆,但是緊繃著的下顎線,讓男人看上去格外的冷漠,他沒有理會臣玥,而臣玥也知道,林長情可能在生氣。
他是一個很在乎生命的人,可就是因為剛剛她的舉動,給他一種,她很不惜命的感覺。
臣玥識趣的沒有在說話,林長情抱著人往前走了兩步,臣南顏就迎了過來,他擋在林長情的身邊,林長情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將臣玥丟在了臣南顏的懷裏,音色淺淡:“送到醫院裏我給她做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
三個人上了一輛車,到了醫院之後,臣玥就被林長情帶走了。
檢查完的時候,臣玥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沒有一點生機。
臣南顏皺了皺眉,他看了一眼林長情,男人的聲音清越而低沉:“傷口感染,有些發燒,情況不是非常的嚴重,腹部會留疤,畢竟海水含堿性,腐蝕性比較強。”
臣南顏眉心一跳,她抿了一下唇瓣,問道:“玥玥這是……”
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林長情看了一眼,低聲說:“下海搜救時間過程,負重超過了自己所能負荷的,太疲憊進入了睡眠狀態而已。”
林長情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臣玥的情況,但是其中的凶險,臣南顏不難聽出來。跟林長情道了謝之後,男人看著林長情,似乎有些什麼話難以啟齒的樣子。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臣總讓一下,我很累,要回去休息了。”
林長情麵上冷若冰霜,臣南顏心底的那些別扭突然消失一空,他目光平視,道:“在護城河上,玥玥說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不過是在開一個玩笑。”
林長情難道的揚了揚眉,麵上出現一種沉思的表情,似乎是在思索,他所說的玩笑,是臣玥說過的那一句話。
陽光靜好,爭先恐後的隨著清晨的太陽落到了醫院的窗戶裏,男人的肩上,他靈光一閃,低聲問:“你說的是臣小姐要對我以身相許的話?”
臣南顏看了一眼林長情,雖然他沒有承認,但是從男人的表情裏,臣南顏可以看出來,男人在默認這一句話。
“這件事臣總可以放心,臣家門高,林某望塵莫及在前,臣小姐的年齡太小,我無意老牛吃嫩草在後,不知道這個答案,臣總可以讓一下了麼?”
臣南顏的目光審視的落在林長情的臉上,似乎是在確認他說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可是林長情跟寧衍傅臨深在一起待得時間久了,以至於很多時候,男人的臉上的情緒就變的難以探尋了。
臣南顏看了一會兒,讓出來一條通道,供林長情離開。
醫院的走廊很深,給人一種陰沉低涼的感覺,林長情走出一段距離的時候,臣南顏都沒有收回視線,他不喜歡林長情,也不希望臣玥喜歡林長情。
這個男人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好的讓他覺得林長情心裏的可能會永遠都不能給臣玥騰出來一個位置。
她是一個男人,也太了解男人,林長情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
臣玥醒來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臣南顏守在她的床邊,半闔著眼瞼,女孩兒剛睡醒,她動了一下,身體傷筋動骨的疼。
她的動作驚醒了臣南顏,男人伸手扶了一下人,聲音清淺到了極致:“你幹什麼?”
“我有些餓……”
“餓?“臣南顏冷哼了一聲,涼絲絲的看了一眼臣玥:“餓著吧。”
臣玥驀的睜大眼睛:“哥,你這是準備虐待我?”
臣南顏沒有看臣玥,他低著頭去看手腕上的時間,輕飄飄的開口:“我虐待你?不是,是你心心念念的林醫生讓你醒來之後,空腹一小時。”
說完,他的身體後傾,靠在椅子的椅背上,燈光落在他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上,給人一種深邃到極致看不清楚他表情的感覺。
“玥玥,你知道你的身體情況,還這麼不要命的去做一些傻事,你心裏清楚我不會出事,可你卻被自己心裏的恐懼給支配著。”
“這樣下去,你的暴食厭食症永遠都不會好。”
臣玥靜默,她抿了一下唇,低聲問:“你是什麼情況?”
“臣鬱陰了我一把,跳水是不得已而為之,護城河-南邊有人給我架了一架狙擊槍,我是自己跳下去的,然後順著水流的方向,遊到了岸上,當時情況比較危險,我平安無事的回來了,沒想到你半死不活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