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她根本就不愛你……”井雨宣伸手攥住了夜雲的手腕,眼底帶上了一層淚光:“你說說,單了二十多年,到最後選了一個不好的,偏生她對你還沒有一點感情,你圖一個什麼?”
灼灼看了一眼井雨宣,燈光將她淚水折射成一道彩色的光芒,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心灰意冷,為夜雲不值得。
她一直都覺得井雨宣是一個非常討厭的人,不論是她媽媽的事情,還是她之前堪稱是惡毒的言行,都讓她心驚膽顫。
可是,除去這一切的前提,她還是一個母親。
她很愛自己的兒子。
夜雲靜默了一下,眸光深的宛如一汪深潭:“媽,是你說話太不好聽了,灼灼在說話嚇你,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夜雲是在敷衍她,井雨宣不至於看不出來,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被夜雲的死心眼氣的落淚。
她忍不住的冷聲罵他:“夜雲!你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坑,她到底是哪裏好你跟我說說?她已經是許贏的未婚妻了,三個月,能發生的不能發生的都發生了,夜雲,你知不知道你頭上有幾頂綠帽子?
還有尹氏的事情,你怎麼可以大刀闊斧的收購尹氏,現在耀華內憂外患,為了這麼一個終身不孕,吸毒,做過鄙人未婚妻的二手貨,值得麼?”
“媽!”夜雲抬高聲音喊了一聲,他揉了揉發痛的眉心,低聲說:“人生是我的,我想自己走,我愛她,隻想要她。”
夜雲這句話說的三個人齊齊的沉默了一下,灼灼無法不動容,從他說的話裏,不難分辨出來,之前她和井雨宣的對話,他已經都聽到了,到現在為止,是他一直都在委屈求全。
而夜雲,從他們領過證之後,灼灼就是一副放任不管,順其自然的樣子,短短兩天時間,他以為她是在試著原諒他,再給他們之間一個機會,但……
是他想的太過美好自然了,以至於他忘記了,一個女人一旦安靜下來,代表的不是她有多愛你,而是她在努力的試著放下你,不愛你。
他們之間還存在著很大的問題。
井雨宣想的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鬧了這麼一場,夜雲和灼灼都已經沒有了留下吃飯的心情,井雨宣也沒有留他們。
從夜宅裏出來,灼灼以為夜雲會跟她說些什麼,但是男人卻一個字都沒有說。
上了車之後,夜雲接了一個電話,因為兩個人比較沉默的原因,所以車廂裏比較安靜,安靜到夜雲的電話裏的人的說話聲能夠清清楚楚的透到灼灼的耳朵裏。
是程秘書。
“總裁,監獄裏來了電話,簡牧晴想見見太太。”
夜雲眉梢動了一下,他的目光直視著路麵,他的聲音低淡:“嗯,我會問她願不願意見她。”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比較尷尬,灼灼不自在的將頭發掖到耳後,低聲問:“簡牧晴是誰啊?”
“林晨。”
夜雲回答了一聲,他側頭看了一眼灼灼,眼神溫柔而低淡,但是他的眸光太深了,深的灼灼看不見底,也沒有一絲安全感。
“她並沒有死,不過是在你麵前演了一場戲,要見她麼?”
灼灼並不想回去單獨對著夜雲,這是一種逃避心裏,雖然知道最後還是要麵對,但是能逃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況且,女孩是真的很好奇,為什麼林晨沒有死?
最重要的,羅玲的死,還有寶寶的事情,都讓她耿耿於懷,而這個林晨,不論是何方神聖,她似乎知道很多。
“見吧。”
……
A市的監獄比較森嚴,蕭元彬在裏麵,從小她就對這裏的敬畏感比較深。
知道這裏是關壞人的地方。
因為夜雲的原因,她等了並沒有多久,然後就看見穿著勞改服走過來的林晨。
不,應該叫她簡牧晴。
灼灼被她騙的團團轉,根本就不想跟她多加交流,直切主題,問:“你的目的。”
簡牧晴低笑一聲,說:“為了借你的手,再看一眼寧衍。”
一眼萬年這種話,說出來可能不會有人相信,但是寧衍那種人就會給人這種感受,她想要寧衍,做了很多不理智的事情。
灼灼這裏,可能是最後一件了。
“我這個人,有一個毛病,就是太蠢了,之前被喬俏那個賤人耍的團團轉,如今竟然在有經驗的前提下,還被夜總身邊的卓藝耍的團團轉。”
她抿唇笑了一下,仰頭看了一眼阻隔著兩人的玻璃和欄杆,語調意味深長的哀傷:“我可能永遠都出不去了,你是我見過最傻的人,悄悄跟你說吧,當初你懷著孩子出車禍的事情,是卓藝主導的,我親自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