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鬧的很大,臣玥和林長情到醫院的時候,醫院外圍已經被媒體給包圍了起來。
正門已經被堵上了,林長情下車之後牽著臣玥從後門進去,一路直接到了他的辦公室。外麵的天色很淺,陽光都帶著幾分支離破碎。
林長情一到辦公室就有很多人進來,他的聲音很低:“報警了沒。”
“還沒來的及報警,警察就已經將陳醫生帶走了。”說話的人遲疑了一下,低聲說:“林醫生,李醫生被人帶走之前,曾經大聲喊了一句話,這句話對醫院的形象很不好……“
林長情沒有想到這茬,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示意那人說下去。
“李醫生說,醫院裏很多人的行徑都與他的相差無幾,憑什麼隻抓他?”
“當時人很多,也有不少執法人員,最重要是,最後一個被李醫生侵犯過的是個還未成年,已經跳了樓,搶救無效是……”
事情有些說不下去,誰不是活生生的一條命,偏偏在他們醫院,他們身邊,出了這樣的事情。
而現實的是,到現在,他們不僅沒時間去為這些逝去的鮮活的生命默哀,反而要費盡心機的洗去那個人渣留在這個行凶地的汙名。
這就是現實,很多人,不是活出來了自己的心,反而是活在名利場裏,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把所有的醫院叫到會議室,開會。”
進來的所有人從辦公室裏出去,林長情脫下來外套,看了一眼乖乖坐在凳子上女孩兒,低聲說:“你在辦公室等我,不要出去。”
臣玥點了點頭。
林長情對臣玥還是比較放心,她很聽他的話,交代了一句,林長情就去了醫院頂樓開會了。
臣玥在林長情離開之後,偷偷的看了一眼外麵,黑壓壓的記者和病人家屬,形色匆匆的護士和醫生,似乎所有人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她不傻,自然知道這種事情,處理起來真的是太難了。
她有些擔心林長情,或者說,她有些擔心她自己,怕林長情忙起來沒日沒夜的,她有要一個人獨自過不知道多久才能亮起來的夜。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林長歌的公關團隊比較專業,雖然病人家屬的情緒不是那麼好改變的,但是沒有媒體造謠生事,事情就不至於不可逆。
過了一天時間,事情即將要落下帷幕的時候,林長情再次帶著臣玥去了一趟醫院。
臣玥無法忘記那天,本來為了遏製病人家屬情緒,醫院已經給了家屬豐厚的賠償,可是事情總是會發生很多變數。
他們剛進門,就有人拿著刀突然衝了上來:“我殺了你們這群畜生!?”
臣玥當場僵立在了原地,她母親腦子不正常之後,她就很怕那種被情緒操控的人,那段以往的歲月裏,很多時候,她都以為,自己總有一天,會被自己的母親折磨致死。
可是她沒死,反而是她媽媽死了。
刀子朝她舉過來的時候,臣玥被心裏的恐懼支配著,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臣玥!”
林長情擁著人躲了一下,他這個動作不能完全躲在,西服外套被情緒激動的病人家屬劃破,甚至是劃出一抹血色。
電光火石之間,那個人並沒有善罷甘休,反而持刀再次衝了上來。
“林醫生!”
臣玥根本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等她回過神來,才後知後覺回想起來後麵那一幕。
曾經跟林長情一起吃早餐的那個小護士,在家屬持刀捅過來第二刀的時候,為了救林長情,被人捅了一刀。
小護士已經被人送到了急救室了,女孩兒失魂落魄的在醫院的長凳上坐了下來。
家屬已經被人控製了起來,大抵是在等警察過來,就在醫院的大廳裏,男人滿口叫囂。
“你們都是一丘之貉,都該為我的女兒償命!我女孩兒才十六歲,她才十六歲……”
臣玥隻覺得冷,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幾個人,能真真正正的掙脫命運,能不那麼可憐啊?
她往前走了幾步,想去找林長情,剛走了兩步,就看見兩個護士從她麵前走了過去。
“你說,她不是要跟林醫生結婚了麼?聽說她什麼都不會,除了一張臉,到底哪裏配的上林醫生?”
“剛才那個人拿刀過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嚇得都白了,你說那麼多幹什麼?她出聲於豪門,哪裏見過這種情形?”
“我看她不是嚇的,站著一動不動,明明就是想害死林醫生,有錢怎麼了?她哥能把所有的錢對她麼?嫁給林醫生不還是要花林醫生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