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這事兒?”傅臨深的聲音隱忍著怒意。
林長情低笑一聲,道:“這些還不夠?怎麼,要跟我喝兩杯?”
傅臨深的睡意因為林長情的話散了個幹幹淨淨,他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冷笑:“就這事兒,大半夜打電話過來擾人清夢,老子會以為,你是長時間沒有性-生活,心裏變態了。”
林長情沒有接話,電話裏隻剩下傅臨深喝水的聲音。
男人的目光漸漸迷離了起來,傅臨深深吸了一口氣,低笑一聲,說:“嘖,我剛睡下一小時,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的心裏感受?”
“嗯?”
傅臨深低笑:“想把你頭擰下來當球踢。”
林長情一笑置之,傅臨深放下水杯,低聲問:“還有事?”
“有,把你三年派去找臣玥的人收回來吧。”
林長情眸色很淡,他從煙盒裏抽出來一根煙,點上抽了一口,煙火在夜裏冒出來一層星星點點的火星,自從一個多月前決定跟劉沁訂婚之後,他就不會再去回味以往的人生。
“長情,你知道,三年來,我不放棄找臣玥的原因麼?”
“嗯?”
傅臨深伸手支住下巴,低聲說:“因為,我想讓臣玥跟你解釋清楚。”
“不用了。”
林長情說:“不論到底是什麼樣的苦衷,臨深,我要有新的生活了。知道麼?”
電話裏傳來了傅臨深清潤的笑聲:“你說的對,人我會撤回來,希望以後你不會有所遺憾。”
這句話,林長情不予置評,不留遺憾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難了。
掐斷了電話,林長情突然想喝一點酒,花廳後麵有一個比較小的吧台,吧台之後,就是酒窖。
林長情在上麵挑選了好久,最終選了一瓶羅曼尼康帝。
夜色漸深,林長情的記憶有些模糊,他費勁的回憶夢境裏臣玥的臉,但卻有些模糊,他抿唇搖頭笑了笑,收起來東西,上了樓繼續睡覺。
沒有睡意,男人突然想起臣玥離開的前的那天晚上,第二天就是婚禮,但是兩人夜裏鬧的厲害。
臣玥的身體很弱,承受不來太多的歡愉,情動的時候,她哭著問他的話,他一直記憶猶新。
“阿情,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你會想我嗎?”
他當時怎麼回答的他記不清了,無非就是嘲弄兩聲,現在想想,當初的自己,就是那麼蠢,聽不出來臣玥的意有所指。
臣玥離開之後,很多人都說,他是一個大度什麼事都不往心裏去的人,但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介意。
他也在乎。
他是一個人,無外乎有人的情緒,臣玥先招惹的他,有逃婚,雖然沒人說,但他一夜之間淪為A市笑柄的事情,還是令他耿耿於懷。
這個名字,臣玥這兩個字,也已經淪為了他的心尖刺,碰一下,不是疼,就是癢。
……
兩天後,晚上。
林長情去了劉沁家裏,一家人都在,包括劉沁的妹妹劉蕊。
他帶了很多東西,人人有份,劉母在廚房裏準備晚飯,林長情掐滅煙,低聲說:“我去幫忙。”
“行了行了,都是女人的事情,長情過來,陪我下盤棋。”劉父揮了揮手,低聲說:“沁沁,你去幫你媽,讓長情嚐嚐你的手藝。”
劉沁有些羞澀的看了含笑的男人一眼,應聲進了廚房.
林長情就專心陪劉父下棋,他性格比較沉穩,這種事情就是信手拈來,一盤棋下來,最後輸了一步,被劉父將了軍。
劉父心情不錯,恰好飯好了,兩人落座,劉父摸出來一瓶酒,低聲說:“長情,我們倆喝點。”
“爸,他開車過來的,再說了都晚上了,喝什麼酒?”
“嘖,喝點酒怎麼了,長情啊,今天晚上留下來,今天我們倆不醉不歸!”
林長情聞言,抵唇笑了一下,他接過酒杯,低聲說:“喝點沒有關係,但我酒量不是很好,明天還要上班,伯父,我們就淺酌兩口好麼?”
“好好好。”
一頓飯吃完,盡管劉沁家裏人百般挽留,林長情還是起身離開。
喝了酒,男人是微醺的狀態,劉沁送他,她的聲音很淺:“我送你回去?我有駕照。”
林長情笑了笑,低聲說:“不用,你送了我,我還是不安心你自己回來,阿衍待會兒路過這裏,順便接我,沁沁,明天開我的車去上班?有問題嗎?”
劉沁搖頭,說沒問題。
她是一個很能讓人省心的女人,兩人站在樓下等寧衍,一時間沒有什麼話,林長情的思緒有些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