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薑鶴承遞給臣玥一條毛巾,他看了臣玥一眼,不知道怎麼的,心裏格外的心疼她,音色淺淡:“為什麼不跟他解釋清楚?”
車廂裏隻剩下臣玥擦身上雨水的聲音,有水珠順著褲擺落在車廂裏,她看不見,感官更加敏銳,女孩兒低聲說:“抱歉,弄髒了你的車。”
“我問你,為什麼不跟他解釋清楚?”
薑鶴承的聲音冷了一層,似乎是憤怒:“臣玥,你已經二十五歲了,不是一個小孩子了,但是這三年,你一點長進都沒有,永遠都學不會為自己考慮,如果你根本就不打算說明白了,你回來幹什麼?”
男人的話,刺激的臣玥心疼的眯了眯眼睛,她側頭看了薑鶴承一眼。
“解釋什麼?告訴他我要死了?還是告訴他,八年前他救過我一命,但是我回報他的是逃婚,換取他淪為A市笑柄的事情?”
臣玥深吸了一口氣,她沒有哭,甚至是笑了。
“你不要插手我和他的事情,不要去告訴他任何事情,我回來也不是為了跟他死灰複燃。”
她的話,讓薑鶴承所有的話語封緘在口中,他有的時候,覺得臣玥沒心沒肺的,其實不然,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林長情一個人身上。
隻不過可惜是,那個人是個什麼都不知情的傻子。
更不會對她有所感激。
薑鶴承無權幹預臣玥的事情,開車載人往自己暫時居住方向駛去,臣玥喊住人,慢聲道:“能送我去醫院麼?我好像發燒了。”
……
林長情忙完19床的病人的時候,從病房裏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醫院走廊外,正在給躺在可移動病床上腳腕受傷的臣玥上藥的薑鶴承。
他的步伐頓住,身後的小護士不妨林長情突然停下來,一頭撞在他堅硬的肩膀上。
小護士奇怪的喊了一聲:“林醫生?”
三個字,驚到了兩個人,薑鶴承仰起頭,朝這邊看了一眼,眸光說不出來的銳利。
他在政途浮沉了很久,就算是眼神澄澈,但依舊擋不住裏麵不怒自威的氣勢。
薑鶴承單手拎著藥瓶,直起身體對著林長情,一個字都不曾說過。
林長情看了一眼身後的小護士,低聲說:“19床的藥單,你去處理一下。”
小護士“嗯”了一聲,目光朝薑鶴承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身匆匆離開了。
男人走近了一步,目光看見了縮在病床上,麵無血色,睡得安穩的女人,林長情的目光隻在臣玥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鍾,就轉到薑鶴承身上。
他一個字都沒有說,朝自己辦公室的方向走了過去,薑鶴承攔住他,低聲說:“林醫生,難道你不該給一個解釋麼?”
“我不明白薑先生的意思。”
薑鶴承低嗤一聲,點了點臣玥,意味不明。
林長情卻明白了他的意思,諷笑一聲,問:“薑先生用什麼身份來問這件事情?她的男朋友?”
薑鶴承沒有接話,林長情也不在意,他隻是笑:“希望薑先生管好自己女朋友,畢竟,我沒有理由,沒有義務和責任,要對薑先生的女朋友,施以援手。”
他說完,就越過薑鶴承繼續往前走,擦身而過的時候,薑鶴承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臂,緩緩道:“她是你的妻子!”
“前妻。”林長情強調:“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林長情!”
薑鶴承說:“你……”
他剛想開口,臣玥突然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這個動作,讓薑鶴承噤聲。
臣玥看了一眼林長情,低聲說:“阿情,你去休息吧,別跟薑少一般見識,他有口無心的。”
林長情沒有接話,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攔在他麵前的手臂,薑鶴承收回,他看都沒有看臣玥一眼,扶著人,躺了下去。
薑鶴承移開擋住她視線的身體的時候,臣玥已經找不到林長情了。
“玥玥,我讓醫院給你開了一間Svip病房,你……”
“我不住。”臣玥的聲音很輕,她看著薑鶴承,不卑不亢:“我哥凍結了我銀行卡,我沒錢,薑鶴承,你明知道,我並不想欠你什麼。”
她手臂上掛在水,這是第一次,臣玥體驗到普通人,甚至是窮苦人在醫院裏,到底是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她抬頭看了一眼下滴的水,有些脆弱的跟薑鶴承開口:“等護士姐姐給我換過藥,你就可以先回去了,我自己可以的。”
薑鶴承看了一眼臣玥,沒有答應。
大抵是看出來臣玥並沒有什麼睡意,薑鶴承就讓臣玥跟他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