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情帶著林深深回了臨南岸,回去的路上,他能想到的甜品店都已經關了門。
回來家,雖然時間過了,但是林長情是第一次陪林深深過生日,他還是想補給深深一個蛋糕。所以半夜的時間,男人卷起衣袖進了廚房,去給林深深做。
林深深進了門,就上了樓,大概十分鍾所有,他的準備工作做的差不多的時候,小團子蹬蹬蹬的跑進了廚房,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裏麵噙著眼淚。
“爸爸,媽媽呢?”
林長情的動作頓住,他抿著唇瓣,努力的去壓抑自己心裏波瀾,但是無可避免的還是泄露出來幾許。
林深深沒有得到回應,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她嗚嗚嗚的哭的委屈:“爸爸,你跟媽媽又吵架了嗎?你今天說要帶媽媽一起去接我,但是你卻一個人去了。我媽媽呢?”
“你們有吵架了,又要分開了?”
“沒有。”林長情擦了擦手,在林深深麵前蹲了下來,伸手拭去了她臉上的眼淚:“我們沒有吵架,但是深深,你今年的生日隻有爸爸,爸爸給你做個蛋糕怎麼樣?”
“你們大人……都是騙子。”林深深咬著下唇:“你騙我,媽媽也騙我?你們都不想要我這個小孩兒。不然你們根本不舍得讓我等到那麼晚。”
“媽媽也不舍得在我生日的時候,不出現不見我。”
“她不要我了,是不是?”
林長情的呼吸仿佛被林深深掐斷了一樣,半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咬了咬唇瓣,低聲說:“不是深深,你聽我說,你媽媽她生病了,她今天晚上沒來接你,包括爸爸來晚的事情,都是因為這個。”
林深深抽了抽鼻子,低聲問:“爸爸,你知道了媽媽生病了?”
“是,爸爸知道了。”
林長情就算是蹲著也比林深深高,小團子仰著頭,專注的看著他,說:“我不想要蛋糕了,爸爸,我們去找媽媽,好不好?”
林長情的動作停住,他低聲說:“爸爸想吃蛋糕,深深能幫爸爸做嗎?”
時間已經超過十二點了,蛋糕還沒有開始做,小團子答應到做好,過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都沒有吃多少,林長情把她哄睡之後,坐在深深的床邊,盯著她一張酷似臣玥的臉發呆。
過了幾分鍾,林長情給劉沁發了一條短信,問她臣玥醒了沒有。
這條短信石沉大海,夜色漫長,林長情無比煎熬,更是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
如果三年前,他沒有忽略她忽略的那麼厲害,是不是臣玥就不會有今天?
他們會不會兒女雙全,會不會沒有那麼多的阻礙,至少,他不至於在知道臣玥生病之後,連想給她診治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煙癮犯了,他捏著一支煙,下了樓,站在別墅門口無邊的夜色裏,一根又一根的抽。
煙蒂最後,落在他腳下一地。
……
臣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鍾了,她躺在臥室裏,房間裏燈火通明,臣南顏也在,大概是太困了,他、劉沁都睡著。
臣玥掐了掐眉心,叫醒他們,再三強調自己沒事之後,讓他們回了房間。
等人都走了,她才發現了異樣,她暈倒了,或者說出了這麼大事情之後,林長情竟然不在?
大抵是又一次清晰的麵對了死亡,她心裏很脆弱,對林長情的想念也非常的深,遲疑了好久,她才摸出來手機,給林長情打電話。
電話剛一通,林長情就接了起來,他的聲音嘶啞:“喂。”
“阿情,你在哪兒啊?”
“臨南岸。玥玥,你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林長情的聲音很幹澀,臣玥聽出來了,心裏的思念和委屈突然變的不敢說出來了。
她舔了舔唇瓣,小聲說:“阿情,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啊?”
“我在等你。”
這四個字,讓臣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她知道,臣南顏和劉沁守在她的房間的最大的原因,其實也是因為害怕今天晚上等不到她醒來。
她心裏很難過,但是同樣的,也無能為力。
“玥玥,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林長情說這句話的時候,氣息不穩,甚至音調都變的暗沉:“你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裏,我媽模仿我的字跡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給我辦理了離婚證。”
臣玥的呼吸屏住,隔著屏幕,她仿佛聽到了林長情略微帶著的壓抑情感的聲音。
她突然紅了眼眶,因為林長情問了她一句:“能不能再跟我補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