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沁上了車,開出來一段距離之後,接到了臣南顏的電話。
男人的聲音很淺,很淡,幾乎能和著風吹散:“沁沁,你怎麼還沒有回來?”
劉沁的身體一頓,她抿了抿唇瓣,說:“南顏,我在回去的路上,但是我突然想去看看蕊蕊,如果我回來的晚了,你就先睡好了。”
劉沁說這話的時候,很忐忑,畢竟劉蕊曾經綁架過林深深,臣南顏一度想要懲罰劉蕊。
但是戀人之間,一有秘密,就會漸行漸遠,一如她和林長情,當初是林長情不肯承認自己還喜歡臣玥,以至於他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
時間久了,就會忘記非常多的事情。
電話裏一陣沉默,臣南顏好久才開了口,說:“那好,如果你回來的晚了,自己害怕的話,跟我說一聲,我去接你。”
劉沁應了一聲。
她把車開到監獄門口的時候,已經下了車,甚至還沒有往裏麵走,就接到了劉父的電話。
老人家的聲音帶著顫抖,問:“沁沁,你在哪裏?”
“我在監獄門口,我想進去看看蕊蕊。爸,你怎麼知道我醒了的事情的?”
她醒了的事情,一直都是秘密,被林長情把控的非常的嚴格,但是她突然發現全天下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她已經醒了。
劉父頓了一下,他避開了劉沁的問題,說:“你打算去看蕊蕊嗎?沁沁,晚上監獄是不會讓人探視的,你有時間的話,來家裏一趟吧,我和你媽媽,找你有些事情!”
“明天回去可以嗎?爸爸,我想讓你見個人!”
“你現在回來,立刻,馬上!”
劉父鮮少對劉沁的發這麼大的脾氣,她不知道他怎麼了,隻能開著車朝銀色雪過去。
銀色雪是一棟小別墅,劉沁過去的時候,周圍萬籟俱寂,一點聲音都沒有,地上堆積著一些沒有化掉的雪,帶著冬季頹廢的凜然,劉沁下了車,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心裏升起一絲濃重的不好的預感。
她剛敲了門,就被劉母打開了,劉母的動作非常的大,直接伸手攥著劉沁,把人拉了進去。
劉母手上的力道很大,攥著她似乎傾盡了身上全部的力氣,劉沁隻覺得手腕生疼,但那一刻她心裏隻有害怕,甚至是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
劉父也在,進到客廳裏,劉母鬆了手,一個巴掌猛地的甩到了劉沁的臉上,她被劉母打的兩眼前冒出來一層細碎的金花。
她下意識的捂著臉,看著劉母:“我都知道了,你今天去哪裏了?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劉沁的臉上劇痛:“媽?你說的什麼啊?”
“你去哪了今天,去林長情哪裏,見臣玥了?我告訴你,你給我離她遠點!還有林長情,不要再對有什麼非分之想,所有貴族中的事情,你都不要給我摻和分毫!”
劉沁第一次挨打,她心裏很茫然,當初劉蕊綁架深深,劉沁為了能平息臣南顏的怒火毀了手。
為了給劉蕊還欠下來的天價巨債,她惶惶不安的去酒吧上班,如果不是臣南顏,她早就不知道毀在那個人渣手裏了,她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纏綿病榻的時候,是林長情出的高額醫療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