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往事,臣南顏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化不開的哀傷。
甚至,心理還對自己染上了一抹憎恨。
若不是當初,對自己的信心十足,不會去救馮伯伯,不會被炸傷。
不會昏迷三個月!
沁沁不會被迫流掉孩子。
甚至說不定,這個時候,他們之間,已經舉辦完了盛世婚禮,他每天陪著沁沁待產。
工作好不好都不重要,年少的時候,作惡太多,手染鮮血,報應真的到的時候,他就連哭沒資格。
所以,不管別人怎麼算計他,想從他這裏得到什麼,都無所謂,隻要不涉及劉沁。
隻要和劉沁無關。
他都可以忍。
攬著劉沁上樓,沒過幾分鍾,管家將劉沁需要的東西,全都送了上來。
臣南顏靠在臥室的單人沙發裏,目光一片幽沉。
她嘴角翹了翹,唇色淺淡,帶著幾分清淡的柔美,劉沁伸手抓了一個枕頭,抱在懷裏,淡淡的欣賞著坐在沙發裏的男人的盛世美顏,聲音淺薄:
“南顏,今天晚上,我做東西給你吃好不好啊?”
臣南顏掀了掀眼皮,她笑的溫柔,他手指尖的動作,僵硬了一下。
“怎麼突然想做東西吃了?廚房裏的味道不好麼?”
“沒有!”
臣南顏抿了抿唇,自從劉沁回來,他就變得有些戰戰兢兢,生怕在劉沁的身上,發現什麼異樣,生怕她有離開他的心思。
怕她的每一個舉動,都是為了離開做鋪墊。
他猶豫了一下,收起了手裏剛剛打開的書,低聲開口:
“如果廚房裏的飯菜不好吃,今天晚上我下廚,你身體還不太舒服,好好休息。”
劉沁的眸光暗了暗。
她唇瓣扯了扯,沒有強求。
也沒有應聲。
晚飯還是臣南顏做的,但是劉沁沒有在房間裏吃,她在餐廳裏坐著。
水岸香榭的傭人都很慌張,給劉沁端茶的端茶,洗水果的洗水果,平時她都在臥室,房間裏,一點聲音也沒有。
真的出來了,沒有陳玉的攪和,她才真真正正的感覺到,這個家到底有多麼的壓抑。
她舔了一下嘴角,低聲說:“你們不用圍著我,去忙吧!”
說完,劉沁站起身,進了廚房,臣南顏背對著她,正在炒菜,他的背影,高大偉岸,健碩沉穩,仿佛能給她無線安全感。
劉沁抿了抿唇瓣,眸光低低的看向臣南顏。
“南顏。”
臣南顏若有所感,側過頭,看見了劉沁,低聲說:“這裏油煙大,你先出去。”
“飯菜馬上就好了,我們待會兒一起吃飯!”
他以前,一直奉承的是,君子遠庖廚,但現在,似乎從碰見劉沁開始,他所有的原則,都變得不是原則了!
“南顏,我想給你做個菜。”
“我不走。”
臣南顏的身體一僵。
劉沁似乎從來都知道,這個男人,在愛情裏時的卑微。
她似乎總能一眼看到他心中所想,心中所懼。
“沁沁,我……”
劉沁上前一步,她掐了掐眉心,低聲說:“你請來的,都是米其林星級大廚,我想吃點家常小菜,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