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南顏起身扯過剛退下的襯衣，邊往門口走邊往身上套。
房門被打開，臣南顏看見門口站著表情沉重的林長情。
臣南顏的懊惱與氣急敗壞迅速被一抹擔憂代替。
他冷著臉，回頭看了一眼劉沁，轉身關上門，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看著臣南顏眉梢的壓抑，林長情表情有些凝固。
這個時辰，他似乎打擾了臣南顏的‘好心情’……
他覺得有些歉疚。
可事關臣玥的病情，臣南顏又是她在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血脈親情。
林長情心情沉悶的跟在臣南顏的身後。
書房裏，臣南顏壓了壓心中的煩悶，沉聲問道：“玥玥怎麼了？”
林長情走到茶盤邊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壓下心中的悲涼，聲音沙啞：“玥玥的身體虧損的太厲害了。”
頓了頓，林長情繼續開口：“已經到了要進一步治療的契機。”
臣南顏一默，林長情在這個時候跟他探討這個讓他的心中感到有些不安。
他壓下心中的那份不確定，沒有往下繼續深想，懷著僥幸的心情，緩緩開口：“那就趕緊給她治療……”
林長情低下眼斂，纖長的睫毛在他的下眼斂上打下一層薄薄的陰影，根根分明。
“我喊你就是想跟你討論一下玥玥的治療情況。”
林長情抬眼看了一眼臣南顏，撞上臣南顏剛好投過來的眼神，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彙了一瞬間。
臣南顏開口：“你想怎麼治？”
林長情深吸了一口氣，嗓音低沉：“玥玥的身體情況一直不好，我們現在有兩種方法，第一種保守治療，第二種就是手術。”
臣南顏靠在椅背上，抬頭望著林長情，聲線冷清：“說清楚。”
“第一種保守治療就是像定期化療，藥物控製，她身體各項機能都在下降，如果控製的好，他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陪我們。”
即便馮老之前跟他說過，可這話從林長情的口中說出，臣南顏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一瞬間的凝固。
臣南顏坐直身體，放在書桌前的雙手不自覺的交握在一起，指關節隱隱泛著蒼白。
臣南顏抬眸望著林長情：“如果考慮手術，成功的幾率有多少？”
沉默了很久，林長情聲音很輕：“百分之二十。”
臣南顏的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你來之前跟馮伯伯討論過沒有？”
“我想先問問你的意見再跟馮老探討。”
“你覺得加上馮伯伯，你們的成功率能提升到多少。”
林長情比誰都想讓臣玥趕快好起來，能跟正常人一樣陪在他和深深的身邊。
他歎了一口氣，聲音冰涼：“玥玥已經是胃癌晚期，之前並沒有被治療好的先例，加上馮老，保守起見我們有百分之三十的希望。”
臣南顏心情很複雜，急需尼古丁來麻痹他的震驚和恐慌。
一根煙燃起，臣南顏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濃白的煙霧，開口：“你問過玥玥的意見了嗎？”
香霧嫋嫋，迷糊了他臉上所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