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瑤好笑的看著他，“說離婚的是你，怎麼現在不肯離的也是你？”
“對不起。”
周子皓澀然的看著她，“那天晚上，是我的錯。”
是他失控了，失控之下和她說了離婚。
薄瑤搖搖頭。
怎麼會是他的錯呢？
其實一直以來，周子皓對她都挺包容的。
“我真的沒有怪你的意思。”
薄瑤深吸了一口氣，“孩子是我要生的，也是我自己要嫁給你的。”
決定都是她自己做的，所以不怪周子皓。
“那你為什麼一定要離婚？”
周子皓皺眉，“總要有一個理由。”
“……”
理由麼？
薄瑤想了想，“累了，所以想離婚。”
“……”
“其實當初和你結婚這個決定我下的很隨意。”
“你現在跟我說什麼隨意？”
周子皓灌了一口冰咖啡，“你敢說，你現在一點都不喜歡我了嗎？”
“……”
薄瑤一下子就低垂了自己的眼睫不去看他。
喜歡嗎？
喜歡的。
怎麼會不喜歡呢？
“怎麼不敢看著我？”
周子皓咄咄逼人，“怎麼，很難回答嗎？”
“喜不喜歡又能怎麼樣呢？”
薄瑤笑了笑，“有多少夫妻離婚的時候是一點感情都沒有了的？”
不是不喜歡，隻是累了而已。
一段婚姻裏，總是會累的。
“如果我有哪裏做的不好的，你說，我可以改。”
周子皓的聲音帶了幾分的卑微，他重複了一遍，“我可以改的。”
他喜歡薄瑤，難得的動心，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棄。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
薄瑤重新看向他，“真的，我們離婚吧。”
“……”
……
薄瑤給的離婚協議依舊被撕碎了。
不過，周子皓重新擬定了另外一份。
離婚協議裏，周子皓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財產，包括女兒的撫養權，都給了薄瑤。
“我不是說了嗎，我淨身出戶。”
薄瑤皺眉，看著離婚協議上麵的條款直歎氣。
“要離婚可以，簽字吧。”
周子皓堅持，“我不可能讓我的女人淨身出戶的。”
“……”
薄瑤猶豫了幾分鍾。
老實說，離個婚而已，她是真的不願意要周子皓的東西。
何況是思禮的撫養權。
“思禮的撫養權，你真的給我嗎？”
薄瑤不確定的說道，“可是我恐怕，暫時照顧不了她。”
她已經答應了蘇苒，要去國外看心理醫生了。
抑鬱症，這種病也不知道有沒有好的可能。
“你想什麼時候把她帶走都可以。”
周子皓看著她，“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思禮上幼兒園之前，你不能談對象。”
“……”
薄瑤心說，這算什麼條件？
就算他不說，她也沒那個打算啊。
這輩子她可能都不想再談什麼戀愛了。
“嗯，我答應你。”
“那好，簽字吧。”
真的要簽字了。
薄瑤落下一筆，忽然又抬頭問，“你還有別的條件嗎？”
“沒了。”
沒了。
薄瑤心裏忽然就有一點悵然起來。
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離婚協議裏分的清清楚楚，沒有什麼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