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杵就躺在周思禮隔壁的病房。
“醒了？”
周子皓站在邊上看著他，“你可真是出息啊。”
“……”
許杵顧不得他的調侃，連忙一咕嚕的坐起來，“思禮呢？”
“還沒醒呢。”
醫生隻說了四十八個小時之內會醒，現在也才過了兩個小時而已。
“我去看看她。”
許杵下床的時候頭還有些暈，身體踉蹌了兩下。
周子皓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摁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行了，消停點吧。”
這一個一個的，都不讓他省心。
許杵最後還是被周子皓勒令著好好休息，別添亂。
……
周思禮是在第二天晚上的深夜醒過來的。
薄瑤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周子皓先帶著她回家去了。
許杵一直守在醫院裏。
撤了醫用儀器之後，病房裏靜悄悄的。
有月光從窗外孤冷的照進來，一片慘白的暗淡光線。
周思禮的臉因為長久不見陽光，白的近乎要接近透明了。
突然，那濃密卷翹的眼睫毛輕輕的眨動了一下。
這一下太快，仿若幻覺一般。
許杵卻是渾身一僵。
他剛剛是不是看見……
“思禮……”
過了大約半分鍾左右，周思禮的眼睫毛又眨了一下。
她的動作很輕微，如果不是認真仔細看的話，根本發覺不了。
許杵差點因為她這個小小的動作而激動瘋了。
她、她是不是……
要醒了嗎？
“嗯……”
周思禮的嘴巴裏，發出了一聲如蚊子嗡鳴般細小的聲音。
“思禮！”
許杵激動的握住她的手，“思禮……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
病床上，麵容蒼白的人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
一個小時後，周子皓和薄瑤趕了過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子皓麵色凝重，“什麼叫思禮不認識你了？”
許杵搖頭，顯然是被打擊的不輕。
周子皓三句話都問不出來什麼，幹脆扭頭去找了醫生。
周思禮倒不是真的全部失憶了，她是選擇性的失憶。
簡單來說就是，她記得自己是誰，記得自己的父母朋友，但是唯獨忘記了許杵。
忘記了自己曾經和他的所有一切，也忘記了自己曾懷著他的孩子，忘記了她已經是一個媽媽。
從醫學的角度來說，什麼情況都有可能會發生。
可是許杵接受不了。
怎麼會這樣？
周思禮看著他，仿佛看著陌生人一般，眼睛裏都是茫然。
那種感覺，撕心裂肺一樣的疼。
……
三天之後，醫生給周思禮做了最後一次身體檢查，允許她出院了。
關於兩個孩子的事情，薄瑤和周子皓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畢竟她現在連許杵都不記得了，更何況是孩子。
兩個孩子都已經那麼大了，該怎麼跟她解釋？
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先回去再說。
出院這一天，許杵忙上忙下的。
周思禮莫名奇妙，“他到底是誰啊？”
“……”
“他……”
薄瑤靈機一動，“他是我跟你爸爸認的幹兒子。”
周子皓：“……”
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