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了。
她要離婚,非常堅決的想要離婚。
昨天的她眼底還沒有這般濃烈的決絕,而就在剛才,那決絕的讓他害怕,顧遲暮感覺心尖有些悶悶的疼痛感,讓他有些難以忍受。
林婉柔知道夏初笙在顧遲暮身邊待了三年,卻不想他們還結婚了,而聽夏初笙剛才的意思,她給了離婚協議,顧遲暮沒有簽字?
這四年,他以為顧遲暮隻是沒有想好娶她,所以一直沒有提結婚的事情,而且每次談論這件事情,他都避開,她一直以為他還愛著她,而且一直提醒自己,就算當初夏初笙在顧遲暮的身邊待了三年,他們之間沒有感情。
顧遲暮不愛夏初笙。
一直愛著的都是她。
可現在聽到夏初笙的話,那話就像是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臉上,提醒著她的想法到底有多麼的自以為是。
她在他身邊四年,等了他四年,可現在知道,顧遲暮不想離婚,那她算是什麼?
出了楠竹。
夏初笙那一直挺著的腰杆,慢慢的軟了下來。
她抬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那裏很疼,疼的讓她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她承認剛才看見顧遲暮坐在林婉柔的身邊,給她撐腰那一刻時,她是真的嫉妒了。
林婉柔多麼的幸運啊。
她孤身一身的時候,她有顧遲暮幫她撐腰。
而她什麼都沒有。
父親沒有。
曾經深愛的男人也不是她的。
靠在車子上,夏初笙低落的垂著眼眸,她在包裏掏了掏,沒有摸到香煙卻摸到了一個鐵盒子,她拿了出來,打開裏麵放著各種樣式的糖,她拆開了一顆,放在了嘴裏。
糖是甜的,心確實苦的。
被傷的千瘡百孔的心,再甜的糖都甜不了一絲。
當初結婚。
她就知道顧遲暮心底有一個人,也知道那個人叫林婉柔,是他愛慕了很久的女人,但她一直不曾去調查過,一是因為那時候的她用著卑劣的手段嫁了過去,二是她沒有勇氣,她在顧遲暮的身上收了她所有的鋒芒,甘願做她的小女人。
可別人絲毫不稀罕。
嗬。
想到包間裏那溫馨的一幕,夏初笙的心刺痛了起來,垂在兩側的手,死死的握在了一起,那個男人是她多年的執著,想要朝夕之間忘的幹幹淨淨,然後絲毫不受影響,根本沒有那麼的容易。
有些人刻入了骨血裏,想要將人從骨血裏剔除,非得換一身的骨血才行,而就在剛才包間裏,顧遲暮坐下的一瞬間。
他就將她對他所有的執著,都消磨的幹幹淨淨。
這個人。
哪怕她換一身的血,失去半條命,她也要丟掉。
而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喂,四月什麼事情?”
“笙笙你的DO代言被截胡了。”電話裏四月很是憤怒,她的笙笙剛拿了國際影後的頭銜,然後代言就被截胡了,這不是擺明了要她笙笙難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