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你走吧。”
“是。”
張華走後，病房裏，立馬安靜了下來。
顧遲暮抿了抿嘴角，他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照明燈，安靜的空間裏，他就開始想夏初笙，想到她那張精致到完美的麵孔，不由的想到了，他們結婚那三年，夏初笙每天都會給他準備一日三餐，但是那時候的自己，根本一口都沒有當著她的麵吃過。
那時候的他心底恨著夏初笙，可又不願意將人給放開，所以每次回來看到桌子上已經冷掉的飯菜，他都會偷偷的加熱，然後一個人坐在書房裏，將那些飯菜吃的幹幹淨淨，第二天對視上夏初笙那明顯欣喜的眼神。
不由的潑上一盆冷水，看著她欣喜的目光，慢慢的變的落寞，他願意這樣，他會感到高興一些，其實不是。
看著那雙眼睛變的難過，他也會跟著難過。
他想，那時候的笙笙，心底應該很是難過吧，跟現在的他一樣，想要主動的靠近，抬手的時候，才發現想要親近的那人，是多麼的難以親近，饒是有著千言萬語，看到那雙冷淡到厭惡的眼睛。
什麼話都哽在了喉嚨上。
現在的他就猶如那時候的夏初笙，自己終於體會到當初的那些作為，心底沒有抱怨，有的隻是愧疚和自責。
那時候的他到底有多麼的過分。
一想到曾經的自己，顧遲暮就想要揍死自己。
悔恨的同時。
他又羨慕的曾經的自己，那時候的他，不論再怎麼惡劣，他都被他的笙笙愛著，一如反顧的深愛著。
而現在的他……
曾經的種種，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一刀刀的割在了心髒上，將那顆跳動的心，割的稀巴爛。
夏初笙一進病房就看見顧遲暮坐在床邊上，俊美的臉上，都是悔恨還有自責和愧疚的神色，抬眸看見她的時候，那深邃的眼底，有著她看不明白的神色，仿佛他是在看什麼，但是又不像是在她，可那眼神分明又是在看她……
“你怎麼了？”她上前問道，手放在了顧遲暮的額頭上，探了探：“沒有發燒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叫醫生來看過沒有？”
顧遲暮反手握住了她想要縮回去的手，放在了胸前，悶悶道：“笙笙，以前的我是不是很過分？”
夏初笙身體一僵。
她不懂為什麼顧遲暮會主動提起他們的以前，對於以前的事情，她例來都不願意去多想，因為那是一把刀，隻要一想那些過往，就刺的她鮮血淋漓，那種疼痛的感覺，她從內心裏麵畏懼這種疼痛。
這個世界上。
情愛的痛真的難以承受。
如果說生娩的痛，是世界之最，那情愛的疼痛，是那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痛，它來的溫溫柔柔，等你發現的時候，已經滲入骨髓，無藥可救。
感受到夏初笙的僵硬，顧遲暮垂下了眼眸，他是智障嗎？
好端端的提這件事情幹什麼！
“笙笙，你去了哪裏，我一個人在這裏好無聊。”顧遲暮噙著淡笑，僵硬的轉移著話題，他握著夏初笙的手，不由的蒙上了一層冷汗，是因為剛才說錯話的緊張，現在的他在夏初笙的麵前，可謂是驚弓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