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總裁,曆來都是一個雷厲風行的男人,什麼事情居然讓他害怕的手都在顫抖?
秘書知道自己不該好奇,所以很快,她就將眼底的好奇和驚訝都收了起來,等顧遲暮將文件重新遞給她的時候,她拿過文件,快速的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寂靜了下來。
顧遲暮捂著疼的擰巴在一起的心髒,坐在了椅子上,他沉重的呼了一口氣,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兩個人都在一起了。
而且那麼的好,為什麼還感覺,兩人之間有一層隔膜,他跨不過的隔膜呢?
顧遲暮想不明白。
夏初笙回來的時候,她看著顧遲暮正坐在椅子上發呆,聽到動靜,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有看見她手裏提著藥袋子,他抱著一絲希望的問道。
“你去買藥了?”
“嗯。”
夏初笙點頭,在藥店的時候,她已經上了藥,醫生說再上兩次藥,手上的紅腫就會消下去,所以她直接將藥放在了口袋裏。
並沒有提藥袋子回來,起身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後,她揉了揉有些餓的肚子。
顧遲暮看著她的動作,原本就悶的發疼的心髒,此時更是被狠狠的紮了幾刀,他嘴裏全都是苦澀的滋味,深呼吸了幾口氣,勉強將心底的苦澀給壓了下去,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
“晚上你沒有工作了嗎?”
夏初笙不知道他誤會了,中午沒有吃飯的她,這會兒餓的胃都疼了起來,剛準備開口叫顧遲暮一起去吃飯,聽他這麼問起。
她突然想起了晚上的飯局,頓時心底想要吃飯的想法,給扼殺在了腦海裏,又揉了揉肚子,勉強的忍住了想要吃飯的衝動。
她看了一眼不說話的男人,心底有幾分的奇怪,此時的顧遲暮,態度有些冷淡,全身上下都帶著一股生人勿進的疏離。
夏初笙抿了抿嘴角,拿起了一旁的包,道:“晚上我有個投資商的飯局,我要過去了,就不和你回去吃飯了,幫我跟饅頭說一聲。”
“好。”
顧遲暮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都是慘淡的笑意,然後將視線放在了電腦上。
夏初笙看著這樣的他,總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是一時間又說不出來,沉默了兩秒鍾,抿著紅唇踏著高跟鞋離開了辦公室。
她一走。
顧遲暮才緩緩的抬眸,眼神黯然的看著已經消失的背影,他以為夏初笙至少會問幾句,可是她沒有,她什麼都沒有問,甚至一點遲疑都沒有,就那麼的走了。
抬手取下了鼻梁上的金絲框眼睛,他抬眸看向了天花板,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其實。
顧遲暮都明白,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去怪夏初笙什麼,畢竟當年,冷落的人是他,讓夏初笙封閉了內心的人也是他,讓她背井離鄉,遠走他國的人也是他,這些實際性的傷害,根本不是他短短一些日子,就可以贖清的罪孽,所以他不怪。
他怪的是自己。
一想到她背著自己偷偷的吃藥,他就恨自己,如果不去賭那麼一把,是不是她就不會吃藥了?他心底不是怨夏初笙,而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