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多血……跟媽媽那天一樣……”夏初笙的腦海裏麵隻剩下了血,全都是血,像極了蘇煙走的那天。
也是這麼的血。
自那一次以後,她的世界裏麵,就是鮮紅色的一片,每晚的噩夢裏麵,都是鮮血的一片,無論她怎麼逃,都從裏麵逃不出來。
“笙笙……”
顧遲暮叫著她的名字。
他看著懷裏的女人將腦袋抬了起來,原本應該流轉萬千的眼眸裏麵,一點顏色都沒有,有的隻是空洞,那麼一瞬間,他就察覺出了不對勁,他死死的將人扣在懷裏,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她的名字。
“笙笙……”
“沒事,我在……”
“我在!顧遲暮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不要怕……”
夏初笙聽不見,她什麼都聽不見。
她隻知道自己的世界好紅,四周都是聲音,好多人的聲音,都是在怪她,都在罵她,她無助耳朵不想要聽,可她越是捂住耳朵,耳邊的聲音越多,她無論怎麼捂住耳朵,都不管用。
“啊!”
“笙笙,你怎麼了?”
顧遲暮見夏初笙的情緒很激動,他整個人都慌了一分,因為這樣的夏初笙他根本沒有見過。
害怕,絕望,驚恐,又了無生氣。
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眼神。
“笙笙……”
顧遲暮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直接將人給敲暈在了懷裏,衝著一旁的張華,道:“你去夏頓那邊看著情況,不論費多大的力氣,都要將人給救回來,還有聯係一白,趕緊聯係一白,對了陸瑾也要聯係!”
“是。”
顧遲暮說完,直接抱著夏初笙奔出了CC酒吧。
一路上,他狂踩油門。
用著最快的速度去了他名下的公寓。
這樣的夏初笙,他不敢帶她回家,怕饅頭擔心也怕外婆擔心,所以她隻能將人帶來公寓裏麵。
半個小時後。
一白和陸瑾都到了。
他們沒有去看夏初笙,而是坐在了客廳裏麵的沙發上麵,看著從臥室裏麵出來的顧遲暮。
兩人都皺起了眉頭。
“她受了什麼刺激?”
“是不是見到了很多的血?”
“為什麼這麼問?”
顧遲暮皺著眉頭,坐在了沙發上,他眉宇間都是擔憂的看著對麵的兩個男人,想到這兩個男人,知道夏初笙是怎麼了,而他這個做丈夫的卻不知道,他的心裏麵就不由有些煩躁。
他壓下了身體裏麵的疼,問道:“夏頓在她的麵前,被林青用刀刺入了心髒裏麵,她看見了。”
“什麼!”
“你是吃屎的嗎!”
兩個人同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一白顯然比陸瑾更生氣,他直接衝過去,拽住了顧遲暮的衣領,將人從沙發上拽了起來,一拳打了過去。
“你是她選中的丈夫,是她傾心多年的人,我以為她在你的身邊,可以很幸福,現在看來是我錯了,如果你保護不好她,我可以將她帶回去,夫人走的時候說過,大小姐是我的命!”
顧遲暮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看了一眼手指上的猩紅,深邃的狹眸裏麵,都是讓人畏懼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