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第8章

想到此處,他簡直恨她入骨!她該死的居然有膽子拋棄他,而他更該死的居然忘不掉!噢,真是...該死!低吼了一聲,一把將桌上的折子掃落在地。

一旁的太監立在原地,耷拉著腦袋,手腳抖個不停。一時間沒人敢貿然上前,收拾那一地狼藉。

“你該死的,到底在哪裏?給我滾回來!滾回來......”他不在乎四周的丫鬟太監,他歇斯底裏的怒吼著,他已經瘋了,全然不顧及形象了!真不知道,若她突然又出現,他會怎樣?殺了她?折磨她?還是繼續愛她......

嗬嗬,假設沒有用!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因為她不會再回來……

“皇上,請喝茶——”玉兒瞟著麵前麵色鐵青的男人,恭恭敬敬遞上一杯碧潭雪,一聽說皇上回宮,她便得了寒王爺的允許入宮來,急切的盼望主子的消息!主子待她猶如親姐妹,她可是天天都在惦記她呢!盡管寒王爺到現在還想著主子,冷落她,可她仍舊不恨她。她隻知道,主子是世上,除了爹娘,對她最好的人!

“皇上,您要回梅園去麼?”玉兒一邊收拾著散落一地的折子,一麵小心翼翼的詢問。良久不聞皇上回答,玉兒小心的抬起頭,見皇上已經不生氣了,此刻正意興闌珊的擺弄著一盒跳棋。哇,皇上真是變了,如今喜怒無常,還不如從前那個冰冷沉穩的形象呢!

“玉兒,陪朕下盤跳棋如何?朕知道,你比你主子下得好!”聶羽傲飲了一口茶,擱下手中的棋子,修長的手指移到眉心處,有節奏的揉了起來,他真是乏了,想她想得乏了。

“嗯...好。”玉兒輕聲答應。

冷俊的麵孔較之三年前,似乎更為可怕。深邃的眸光斂了太多太多的情緒,更深更寒。玉兒立在一側,慢慢靠向皇上,盡管知道皇上不會為難她,但心裏總脫不了那分寒意,落在皇帝身上的目光也躲躲閃閃。

“玉兒,朕真這麼可怕?嚇得你連話也說不出來——”聶羽傲似笑非笑的看著玉兒,心若止水。剛發泄了一番,這顆心似乎又死了,再也掀不起任何波瀾。但凡大事上的殺伐決斷,卻又並非這顆死掉的心在控製,而是一種使命和責任,機械的操縱著他。

“皇上才回宮,為何不先好好休息?如今附屬國盡歸北玉,東陵西雅即便麵上不說,心裏也無不臣服,皇上大可收兵回國,安心治理天下的。”玉兒見皇帝眼色溫和些許,膽子也變得大起來,開始發表個人建議。

“你什麼時候這麼多話了?”聶羽傲拿起桌上的跳棋“來,陪朕下棋。”

“皇上,奴婢棋藝不精,皇上可要多讓讓奴婢。”聶羽傲沒做聲,眼神示意玉兒坐到棋盤邊。於是,在寂靜的深夜裏,主仆二人便開始了廝殺。當然,玉兒遠遠不是皇帝的對手,皇帝一再承讓,她還是慘劇收場。

二人其實都無心下棋,心中皆揣著那人,苦衷心各自知。

“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個麵生的太監忽然走了進來,雙手捧著個烏木托盤。

“沒看見朕在下棋?”聶羽傲皺眉,十分不爽有人前來打攪,冷冷的看著那匍匐在地的太監“有何事?”聲音輕緩,沒有透露絲毫情緒。

這話聽到那太監耳中卻如地獄的召喚。他是新來的,第一次見到皇帝,第一次按規定給皇帝送來後妃的選牌,讓皇帝挑選侍寢的幸運兒。他不知道,這是宮裏的太監整他的,就想看著他激怒皇帝,會得到一個什麼下場。

“朕在問你話。”冷冷的聲音再度傳來,太監猛的匍匐在地,背後驚出一片冷汗“呃...皇上...饒命......”

“起來,朕不殺你。”這個太監一定是新來的,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不需要後妃侍寢的。聶羽傲看著那太監,破天荒的沒有踢他出去。隻是丟下手中的水晶棋子,神情有些茫然,心頭一片蒼涼。沒有她,這棋下著也是沒樂趣,雖然她棋藝很爛很爛!棋品很差很差!

聶羽傲想了想,走到太監跟前,隨意翻起一塊玉牌。瞟了一眼玉牌上的名字,冷冷笑了一聲。這一笑,嚇得那太監直哆嗦,差點把盤子給打翻。太監定了定神,有些好奇皇帝手中那塊牌子,看皇帝的表情,似乎有些嘲弄的意味兒呢!

“皇上今兒回梅園歇息麼?”玉兒見皇上翻了後宮妃嬪的牌子,不知怎的,心中不平。主子不在了,他雖也想皇帝不要太多掛記,卻也不想他就那麼輕易忘記她,轉而寵幸了別的女人。她大概已經忘了,站在眼前的男人是個帝王,帝王又怎會隻有一個女人!

“不了。”聶羽傲淡淡回應了一聲,隨意扔下手中的玉牌,朝著門外走去。玉兒撿起地上的玉牌一看,忽然怔在原地,秀眉一蹙:為何選她?!皇上的心思,她永遠是無從猜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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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架到!”花公公尖利的聲音響起,嚇得一眾奴才立即匍匐在地上。

“臣妾叩見陛下。”女子笑靨如花的迎了上來。

“起來吧。”

即便是一聲沒有情緒的回答,洛晴雅嬌美的臉龐也綻放出絕美的笑容。

三年多了吧,這是皇上首次來晴月宮呢,自從麗妃流產,她已經自動把自己劃入冷宮女人的行列,哪裏還會想到能被皇帝寵幸。

立在一旁的花公公則更加開心!曾幾何時,每一個侍寢的女人似乎都令皇帝不滿,沒幾刻功夫,皇帝便沒了興趣,怒氣衝衝的跑去處理政務,漸漸的,他甚至不再過問男女之事!三年來,倒是跟一群太監活的沒兩樣!

但每每看到皇帝一身精壯結實的肌肉,他又覺得皇帝應該是勇猛的。難不成他是外強中幹型?他曾暗地裏擔憂,無數次失眠,怕皇帝因國務繁重,操勞過度,以至身子虧損,得了什麼令男人抬不起頭的惡疾。

隻是,他也不敢背著皇帝詢問太醫,更不敢當麵兒提醒皇上,那多掃皇帝麵子......

“啊,皇上——”在洛妃欣喜之際,香軟的身子已然騰空。皇帝將她橫抱著朝著床帳走去,洛晴雅羞赧的將頭埋進皇帝懷裏,卻感受不到他哪怕一絲一毫的心跳亂拍,他的心靜得像死人,那說明什麼,他抱著自己完全隻憑欲望的支配,沒有一分疼愛麼......

“皇上,臣妾想死你了!”洛晴雅潔白如偶的玉臂緊緊摟著皇帝的脖子,皇帝低頭看了看她不勝嬌羞的樣子,嘴角浮起一絲冷淡的笑容,爾後很不客氣的將她扔到大床上,三兩下撤掉她的衣飾。

幾秒之後,呈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具潔白如玉的胴體,凹凸有致的曲線無比美妙,說實話,他不得不承認,洛妃的身材會讓任何男人迷醉。

雖非好色之徒,但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且精力比平常男人更為旺盛。許久不曾碰過女人,如此香豔的畫麵,無疑控製了他的感官,他猛的俯身,壓住那具誘人的身體,眼底的情欲卻是冰冷的。

“噢,皇上...”洛晴雅一把勾住他的脖頸,紅唇貼住他的喉結,丁香小舌輕柔的跳出檀口,如輕舞的精靈,在他灼燙的肌膚上歡舞著。舞步順著他的吼,緩緩的滑到他的胸膛,麥色的胸肌強而有力的張弛著,誘惑著洛妃忘情的親吻他。

“皇上,臣妾好愛你,你知道嗎......”洛妃的眼淚滴落在他身上,他皺了皺眉,身下猛的一挺,換來洛妃驚喜的呻吟。緊接著,猛烈而狂野的律動更是讓她身不由己的沉淪。其實,僅僅被那雙黑眸注視,她就心顫不已,猶如烈火焚燒。此刻,真實的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狂肆的占有,她快樂得要死。

雖然,他還是那麼野蠻霸道,不懂得如何憐惜她,但她心甘情願在他身下承歡,口中逸出婉轉的嬌吟,一聲一聲,訴說著她對他的愛戀。這一刻,她太幸福了,哪怕他下一刻就殺掉她,她也願意!她知道,她是愛他愛得發瘋了......

聶羽傲自然不會理會她的內心,他是多麼吝嗇的人,不舍得付出感情。三年不曾這般親密的碰過女人,他隻覺小腹的火永無止盡,不滅不休的燃燒,隻有放肆的占有她,他才能發泄。其實,女人都一樣,不過是男人胯下的玩物,可他怎麼就該死的覺得她與眾不同呢?他又生氣了,為寵著別的女人,心裏還想著她而生氣.....

“皇上,請憐惜臣妾...”洛妃有些受不住了,手慢慢伸入枕頭下。慢慢的,空氣中浮起一絲幽香,隨著女人熱燙的喘息,幽香越來越濃......猛的一下,聶羽傲頓住了。

“什麼味道?”暗啞的聲音壓著一絲不可察覺的震驚,漆黑的眸子中猛的出現一絲精光。

“皇上,你不要疼臣妾嗎……”洛晴雅有些懊惱,皇帝在這種時候居然不專心,虧得她還想增加點氣氛,開了那瓶“毒藥”!

“朕問你那是什麼味道。”聶羽傲一把甩開掛在脖子上的玉臂,黑眸中再無絲毫情欲,猛地抽身,開始穿衣服。心海波蕩著,心房像是幹枯的暗礁,每一道海浪,都結結實實撲打在暗礁上,讓它潮濕,讓它猛烈震顫......

“皇上指的是什麼?”洛晴雅裝作不知,紅唇彎出甜美的笑容。她還想和他的夫君耍耍小性子,卻不明白,對於這個沒情調的男人,撒嬌,誘惑,使性子都是沒用的!

“朕不想問第二遍。”漆黑寒冷的眸落在洛晴雅嬌紅的麵上,洛晴雅心中一涼“皇上問的是香水麼?”

兩年前,送進宮的胭脂水粉裏包著這種香水,據說這種味道的香水能崔發情欲,她便保留著,隻盼著皇帝來寵幸她時,能令他更為滿意。可不知怎的,後來送進宮的胭脂水粉中不再有香水,甚至全京城的香水也在一夜之間了無蹤跡,她都不能在得到......因此,壓在枕頭下這瓶尤為珍貴!

“香水?”聶羽傲低叫了一聲,眼裏燃燒著不知明的火焰,卻與情欲無關,“叫‘毒藥’,是不是?”

“皇上聖明,連這也知道!”洛晴雅奉承道,心中無比困惑,這女人用的東西他也知道,轉而一想,又覺不快,一定是別的妃子也用過了。

“毒藥……”聶羽傲口中喃喃的重複著這耳熟能詳的名字,胸中如海潮洶湧,巨浪猛烈起伏,一個讓他震驚致狂喜的念頭在腦中膨脹。

看著皇帝複雜微妙的臉色變幻,洛晴雅更是納悶,嬌聲道“皇上,您怎麼了…”

“這是哪裏來的?”聶羽傲猛的抓住她裸露光華的香肩,力道重的讓她幾乎無法承受。洛晴雅有著瞬間失神,卻也不敢拒答“回皇上,從金澤帶來的!”

話音未落,聶羽傲已奔出寢宮,留下一絲不掛的洛晴雅呆呆坐在床上,直愣愣瞧著淩亂的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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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園。

“卑職叩見公子。”

“嗯,我要這個東西的所有資料”聶羽傲將一瓶香水遞給屬下,沉聲道“限你三天之內查清楚。”

“卑職遵命。”話音一落,人也不見蹤影。

聶羽傲微微眯起眼睛,狹長的黑眸中露出類似希望的光亮,也若有若無夾著一絲憤怒。

不遠處,北冥星孤單的佇立著,看著公子,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難道,他們這幫人的命運,注定不能擺脫龍家了嗎?他需要做些什麼嗎......

“查到這香水的來曆了?”聶羽傲啜了一口茶,語氣淡然,沒有人知道他內心有是怎樣的悸動。

男子中等個子,一襲銀袍卻襯得他風采奕奕,隻見他眉目含笑,音色平緩,“回公子,這香水本是由一家叫‘笑春風’的小胭脂店經營。‘笑春風’平日生意慘淡,隻能勉強運營,老板春風來,是個七十多歲的老頭。”

聶羽傲靜靜盯著說話人,不開口,麵色平靜,猶如無風的湖麵,唯有那雙幽深的黑眸,藏著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