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玉望著捂臉做哭泣狀的薛紅,憤恨中又帶著點詭異的委屈。他看著自己五根手指一起被掰斷的右手,心說到底是誰傷害誰?
薛紅哭了半天一滴眼淚也沒哭出來,好在她演了這麼多年的戲,演技還是可以的。聲音悲悲戚戚的道:“你每次見我,心裏想的嘴裏說的都是趙嫣然,你可知我不愛聽這個?試問有哪個癡心一片的女子,能夠忍受得了心愛的男子總想著別的女人……”
一直到鍾玉回到了丞相府,他的腦子依然嗡嗡的。一來是手疼的影響思維,二來是他也搞不清楚薛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若說她喜歡自己,可掰斷自己手時毫不手軟。若說不喜歡,又為何那麼輕易的就放過了自己?
丞相府的門房瞧見自家少爺好好的出門,淒淒慘慘的回來了,連忙迎上去,“少爺,少爺你怎麼了?”
鍾玉額頭冒汗,“快,去請大夫。”
說完他補充了一句,“請最擅長正骨的大夫。”
禦書房裏,李澤端坐在書案後,麵無表情的聽著禁軍統領的稟報。
“宮門守衛抓了九十三人,禦膳房抓了十一人,內務府抓了七人……”
李澤靜靜的聽著,這些天雖然一直在拷問趙嫣然,但其他調查也沒有耽擱。趙嫣然能混入宮,薛紅能被人秘密送出宮,宮中沒有趙嫣然的內應是不可能的。而宮中能與宮外接觸者,薛紅消失那日當差者皆有記錄。
趙嫣然能受得住拷打,他就不信所有人都受得住拷打。
禁軍統領稟報完畢後,李澤問了一句,“地牢那邊怎麼樣?”
禁軍統領臉色微微一變,搖頭道:“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李澤深深皺起了眉,“都按朕說的做了嗎?”
“一切都是按照皇上吩咐做的,包括每日砍手……趙侯爺……趙崢的手腳都沒了。”他感覺一陣陣心寒,“可地牢那邊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李澤感覺非常煩躁,趙嫣然竟冷酷至此,連親生父母的死活都不在乎了嗎?
丞相府中,孫大夫戰戰兢兢的替鍾玉正好了骨,上好了藥。終於沒那麼疼了,鍾玉望著自己紅腫的五根手指,黑著臉道:“何時能消腫?”
孫大夫是常進丞相府出診的,從十年前開始他就經常出入丞相府了。照理說鍾玉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麵對這位外麵人人稱讚的如玉君子時,總是忍不住心驚膽戰的。
他小心回答道:“傷筋動骨本就需要時間休養,公子你之前的斷骨傷勢還未好,現在又添新傷,這好的就更慢了……”
鍾玉默默的聽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孫大夫出去開方子了,他院子裏的婢女端著茶小心翼翼的走過來。鍾玉微微低頭,盯著侍女那修長白嫩卻帶著微微薄繭的手陷入了沉思。
薛紅拿著從鍾玉手中奪過來的小刀撬著腳腕上的鐵鏈,這刀雖是好刀,無奈鐵鏈實在太粗了,小刀都撬成了小鏟,鐵鏈依舊紋絲不動。
係統在一旁道:“宿主,現在手裏有了趁手的兵器,是不是該考慮人家的建議了?”
“考慮個鬼。”薛紅扔掉了小刀,“就算我能忍痛斷腿,可是止不住血,你覺得我能爬多遠?”
係統:“啊,這個人家竟然沒有考慮到呢。”
薛紅一聲長歎:“唉,要你何用?”
她心裏的憂慮更甚了,鍾玉這瘋子,就算他不能切了她的手威脅李澤,也難保他不會做出其他瘋事。
丞相府中一聲淒厲的慘叫,鍾玉麵無表情的看著痛苦的在他腳下翻滾的侍女,吩咐道:“把她弄走,還有,去請父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