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忍著沒開口攆他們走,現在再加上賈文剛的咒罵聲,那些病人和家屬全都一臉怒氣的看著他們。
一個中年婦人忍不住了,輕咳了一聲,慢悠悠說道:"有些人啊還真是沒禮貌,這裏又不是你家,要吵架出去吵去,沒看見這有病人啊。"
那位婦人並沒有看向賈文剛。可她的話每一字一句,都直指向他。
"你說誰沒禮貌呢,有種你再給老子說一遍!"賈文剛聞言,怒目瞪向那位中年婦人,指著她就開始放狠話,朝著她走去,一副就要動手的樣子。
劉芳就算再不明事理,也知道賈文剛這樣鬧下去不是個事兒。趕緊上前拉住了他,小聲在他耳邊勸道:"好了好了,別把事鬧大了。"
"鬧大就鬧大,老子怕她啊!"賈文剛一個大力甩開了劉芳。沒有控製好力道,劉芳不小心摔在了地上,疼的直叫。
"哎喲,我的腿誒!"劉芳皺著一張黝黑暗黃,滄桑衰老的一張臉,躺在地上捂著腿叫著。
賈文剛也沒想到她會摔倒,楞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再繼續鬧下去。
阮母始終緊閉著眼,靜靜地躺在床上,淡淡皺著眉頭,側著身子不去看他們,仿佛不認識他們一般,阮父則是站在床邊,一邊吸著煙一邊歎氣,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阮嵐從門上的玻璃窗外清楚的看清了之前發生的這一切,蹙著眉頭,臉上隱隱有著怒氣。
她現在算是大概明白了事情經過,這賈文剛這次來找他們,估計就是來要錢的,不知道說了什麼。直接把她媽給氣病了。
她媽之前確實犯過一次心髒病,但是那次隻是輕微的,在醫院輸了兩天水就出院了,沒想到這次又犯了。
她從小到大都不喜歡這個舅舅,姥姥姥爺去世的早,也沒留下多少積蓄,全都留給他了,他們一家更是直接住在了老人的房子裏,順其自然的繼承了房產。
她媽也沒說什麼,後來跟著她爸就搬到了城裏,也就逢年過節才回去探望一次,每一次都是大包小包的往他們家裏送。
賈文剛沒什麼文化,初中都沒畢業,當年農村都比較重男輕女,本來指望著他能上學有出息,結果反而是姐姐賈文娟最後成為了縣裏惟一的大學生。
阮母當年在老家一個事業單位裏給他安排了一個工作,結果他跟領導吵架,直接被開除了。
後來就直接在家吃起了軟飯,指望著老婆的那點工資過活,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賭癮。有點錢就去堵,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變得更加拮據起來。
阮嵐對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從小到大,這個舅舅每次看到她都會滿眼鄙夷的罵她:"賠錢貨!"
所以,他對這個舅舅,是怎麼都喜歡不起來。
病房內,不知何時又吵了起來,賈文剛伸著手指指著之前那個婦人嘴裏吐著髒話:"臭娘們,你特麼瞪誰呢,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給你摳出來!狗娘養的,敢跟老子瞪眼!"
劉芳艱難的拉著他的身子,眼看馬上就拉不住他了,阮嵐抿了抿唇,一把推開了門,對著賈文剛吼了一聲:"夠了!賈文剛。你鬧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