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宮主!”
三人尋聲望去,一臉笑意的殷依依正拉著夜雪劍痕微微抖了一下,瞬間又恢複了正常。這時景陽也站到她身邊,以防有人在這裏動手。殷依依像和落塵雲認識了幾十年一樣,衣服見到熟人的樣子,而夜雪劍痕表麵上戴著笑臉麵具,誰又知道他麵具下仍有看見緋月的心悸。
“有事嗎?”
“聽說宮主抱恙,不知現在好些沒?我們訂婚席上沒了你,真是遺憾呢。”
“是呀...遺憾......”落塵雲苦笑道。辛若涵見狀,故意而又自然地伸手撫去落塵雲額上垂下的幾縷青絲,既表明了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又為她的苦笑作了掩飾。
“那麼,我們的婚禮你就不能缺席了哦!”
“依依,怎麼這樣跟落宮主講話。”夜雪劍痕雖在斥責殷依依,卻怎麼聽怎麼像寵溺。
“劍痕,宮主上次沒來很是遺憾。這次我們當麵邀請,是希望宮主前來啊。”
落塵雲像被針紮了一樣,抖了一下。還好大家都沒注意到,隻有辛若涵心疼地看著她。殷依依眼角一掃,又開口說道:“緋教主也會來吧?”
雖是問句,卻透著不容抗拒的氣息。緋月笑得燦爛,仿佛是她有喜事般,立刻答應了下來。她這舉動反讓其餘人都愣住了,不是該傷心麼?
“下一場是緋月與夜雪劍痕對戰,兩位可準備好了?”崇宣山莊一弟子過來打破了這氣氛。
緋月朝夜雪劍痕又一笑,語氣輕快:“夜雪堡主,我們又交手了,別像上次那樣讓我了。”
“你們交過手了?”落塵雲搶先開口,表情異常嚴肅。眾人都暗自吃了一驚。
“是的。”夜雪劍痕回答了落塵雲的話,又對緋月說,“別忘了那天我說的話,你小心點罷。”
語畢,兩人縱身躍上比武台,兩個都身輕如燕、形態優雅。夜雪劍痕佇立在東南角,左手提著負雪,臉上卻不帶一絲殺氣。眼前的人兒有著讓自己愛慕了這麼久的臉,那上麵的一點一滴,一顰一笑,每時每刻都讓自己上心。如今她就站在對麵,不是戀人而是對手。天意弄人,即使她無情,自己不得不承認仍愛著她。這一仗,輸定了。
緋月不知道夜雪劍痕所想,也沒有發現他眼底暗藏的情愫。她緩緩拔出蝕月,突來的風讓她的殺手漫延開來。她注意力非常集中,剛發現夜雪劍痕挪動了一小步,就揮劍上前,麻利地使出“魔空怒寧式”。夜雪劍痕也不是吃素的,利用風勢拔劍迎擊,先護身格擋,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平地出招,一招“龍神怒吼”吞噬了緋月淩厲的攻勢。緋月見一招不中,即刻又使出一招“魔空飛離式”。蝕月“唰”地一聲劃過夜雪劍痕腰際,夜雪劍痕隻覺一陣刺痛,腰際的衣料濕了。他苦笑,枉自己心裏還念舊情,不肯下重手,而緋月卻不是原來那個緋月了。
“你為什麼要創齊天教?”夜雪劍痕喘了口氣,把心中的疑問吐了出來。
緋月情知他並非在拖延時間,自己又讓他受了一擊,心情頗佳,就答道:“為了至尊者。”
兩人這一問一答讓台下的人摸不著頭腦,因為距離和他們聲音音量不大的關係,所有人都聽不見半個字,隻能看見他們上下唇時不時的翻動。殷依依萬分緊張,情不自禁地拽緊了古易爾覓的衣袖。古易爾覓怔了一下,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得由她去了。而另一邊西陵王笑嘻嘻地踱到落塵雲身邊,企圖說上兩句,結果被落塵雲冷冷的一記眼刀給憋了回去。張子宇墨坐在葛稷古的旁邊,端起茶杯放到唇邊,忽然又放下了它,如此反複了幾次,最終還是沒能喝上一口。焰影是這些熟知兩人關係的人中唯一一個不緊張的人,或許旁觀者清的緣故,他清楚夜雪劍痕絕對不會傷緋月一根頭發,而緋月應該不會置他於死地。當然他也知道如今的緋月不會念舊情,但她良知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