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下人靜靜站在旁邊,雖然聽她們說話聽的雲裏霧裏的,沒有聽懂裏麵刀劍交鋒的閃閃寒光,但是也懂得現在並不是他們能插嘴討寵的時候。
尤其是那個被何春花盯上的機靈小廝,聽到這位二太太要把自己發賣了,更是急得額頭冒汗,但他比其他下人腦子更靈活一些,知道自己的頂頭主子二小姐和那位二太太並不對付,而且看起來好像比庶母更威風一些,應該不會任由庶母發賣自己的小廝。
當下人一輩子都是不受人待見奴才,可李家總歸是家大業大,當李家的奴才雖然沒有尊嚴,沒有自由身,可至少比普通農戶吃的好些,不用向那些農民一樣,辛辛苦苦一整年可還要擔憂明天能不能吃得飽飯。
要是能夠在主子麵前得臉了,更是比尋常的農家子還要威風,可要是想受到主子重視,並不容易,所以他今天才敢當眾反駁何春花,就是為了得到二小姐的青眼。
這是一場對於他來說,事關性命的豪賭,夫人,小姐之間口舌交鋒,卻能輕而易舉的決定他的去留,甚至性命。
李安然半靠在貴妃椅上,看了看太陽底下的何春花母女,又看了看一旁靜默站立的奴仆,揚聲說到:“既然二娘一心為李家著想,現在倒是有一個好機會,可以讓李家的生意更進一步,隻是需要二娘暫時委屈一些。我想,二娘對於李家的誠心天地可鑒,一定會答應的,是嗎?”
她說了這機會會讓李家生意更進一步,也會損害何春花的利益,卻沒說清楚這辦法到底是什麼,在何春花看來,這就是一個明晃晃的陷阱,就等著自己跳進去呢。
最可恨的卻是她還不能拒絕,因為自己剛才誇下的海口,要是一轉眼就拒絕了,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更重要的是,旁邊還有一眾仆人看著呢,她怎麼能認輸?
想到這,何春花雖然恨極了李安然明目張膽的給自己設圈套,卻又沒有任何辦法,她眼神陰狠的盯著那個坐在貴妃椅上一臉悠閑的小丫頭,過了半晌,終於平複下心緒,說到:“你先說說是什麼辦法,我聽後再做決定。”
要是她聽了不滿意,自然可以雞蛋裏挑骨頭,拒絕了。
李安然正準備開口,突然被李玥思打斷:“我母親與李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怎麼會有利李家,而傷母親的辦法。我想,一定是妹妹在和母親開玩笑,這個辦法必定是有利於母親的。妹妹一向孝順,就算傷及自身,也必定舍不得損害母親的利益。”
看到李玥思著急解說的樣子,李安然靜靜的盯著她,何春花的女兒倒是比她自己要聰明一點,可惜也聰明不到哪裏去,竟然妄圖通過給她戴高帽的方法,讓自己放她們母女一把,卻不明白,這種輿論武器隻適合用於實力差不多的勢力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