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有點納悶,怎麼爺反反複複糾結這個問題。他都說兩遍了,怎麼重點還放在孩子的事情上?!
宮家,作為第二大皇室貴族,在總統繼任順序上,享有排名第二位的選舉權。身份,地位,以及血脈,其尊貴程度,並不比霍家遜色多少。
皆是其他皇室貴族,望塵莫及,高不可攀的。
延續血脈的後嗣,並非己出,是特別恐怖嚴重的事件。
按照規矩,這會兒恐怕不止宮府,估計連醫院裏都堆滿了人山人海調查的檢驗人員。
可,事實卻是:副院長欺君罔上,蓄意修改DNA記錄。
寧陽給霍寒景打電話前,坐在辦公室裏,揣測了許久許久,卻依舊想不明白:宮梵玥的用意。
副院長直接服務於宮梵玥。
換句話說:當年,副院長能進入帝國醫院任職,宮梵玥功不可沒。畢竟,沒有哪個位高權重的皇室貴胄,有那個膽量肆意動用其他貴族的專屬醫生。看似和睦融融的貴族之間,風平浪靜,實則,暗地裏卻是殺機四伏、暗滔洶湧。稍有不慎,指不定怎麼死的都不清不楚。
副院長,是宮梵玥的心腹。
他的此番大逆不道的行為,顯然是接收到宮梵玥的授意。
但,宮梵玥為什麼要這樣做?!
寧陽揣測不了宮梵玥的企圖,但是,他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所以他才會給霍寒景報備。
寧陽捏著手機,低聲回複道:“我很確定,孩子絕對不是副統大人的。我對比了兩人的DNA圖,能匹配的相似度,非常低。”
手機那頭,死寂無聲。
寧陽耐著性子,認真等待了會兒,感知到霍寒景沒有說話的意思,他遲疑著道出自己的擔憂:“爺,副統大人那般奸詐狡猾,說不定這其中掩藏著驚天動地的陰謀。忽視不得。我現在怎麼做?!是秘密緝捕副院長,還是……”
“按兵不動。”霍寒景聲音冷沉地吩咐,“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我明白了。”寧陽說。
總統辦公室,霍寒景接聽電話的言辭,並不多,從頭至尾,隻有三句,可是蕭然和宴蘭城卻靈敏捕捉到:情況不對勁兒。
他倆默契十足的互相看了眼,然後神情立刻變得很正經很嚴肅。
霍寒景放下手機的那一瞬,沙發上的蕭然坐直身體,詢問道:“爺,發生什麼事了?!”
宴蘭城也問:“不是他的孩子,他,指的是誰?!”
他倆都很迷糊。
完全不知道這通電話是誰打的。
對於霍寒景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兩人更是納悶。
霍寒景英挺的劍眉,卻皺得又深又緊。他的大腦,反反複複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既然時念卿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宮梵玥的,那,會是誰的?!宮梵玥如此不顧擾亂自家血脈的問題,也要保住那個孩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寧陽適才在電話裏,好像透漏了這次檢驗孩子的孕周。
生物檢測的孕周,剛好24周。
24周……
霍寒景坐在大班椅上,完全沒有理會蕭然和宴蘭城的詢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路裏:孕周24周,按照月份算,其實隻有五個多月,不滿六個月。現在是一月底,五個月前,時念卿懷孕的那個月,正好是八月……
推算到受孕的那個月,霍寒景漆黑的瞳孔,色澤陡然加深。
時念卿出事的時候,就是八月。
而她出事之前,他們在總統府發生過關係。
思緒整理到這裏,霍寒景漂亮的薄唇都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剛想仔細沿著這條思路捋下去,卻立馬給予否認:那天晚上,他剛開始是用了TT,後來用完了,他並沒有再讓女仆送上來。後來的三次,完全沒有安全措施。可是,她離開總統府的時候,他想到宮梵玥手機上的時念卿裸照,以及留在她脖頸上的痕跡,最後,以防萬一,他親自命令桐姨給她拿了事後藥。
目的,就是不想孩子不清不楚。
總統府的事後藥,避孕效果極好。高達百分之99.99的避孕幾率。按理說,無論如何,時念卿都不可能懷上他的孩子。
隻是,這孩子既然不是宮梵玥的,如果又跟他沒有關係,那到底是誰的?!
霍寒景越是仔細分析,大腦越是混亂。
在他心煩意燥的時候,想要給寧陽打通電話,讓他把自己的DNA調出來,和時念卿肚子裏孩子的DNA,進行下對比。
然而,不等他拿起手機,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