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臻長身玉立站在門口,一雙黑曜石般的星眸多了幾分清冷色彩,淡淡地注視著坐在正對麵辦公桌後的南澤燁。
南澤燁盡管對淩臻沒打招呼就過來表示有些訝異,並沒有細想,依舊以為他是來找自己喝酒。
“淩臻,你稍等一會,等我處理好這份文件就能出門。”南澤燁抬眼說道。
淩臻修長的雙腿幾步便走到了他的麵前,雙手撐在桌麵,隨意地低眸道:“澤燁,我今日找你過來不是為了喝酒,是想問你一些事情。”
他認真的神情讓南澤燁來了興趣,好整以暇地側著身子,勾著唇角問:“什麼事需要當麵問?電話不是更省事。”
淩臻移開位置,向後一退步坐在椅子上,雙腿隨意地交疊,一手拄著下巴,說:“其實我是被人所托,來詢問你對文妤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是對文妤愛意不渝還是移情別戀真的想和葉玟結婚。”
聽到他的話語,南澤燁臉上的笑意散去一半,眯了眯眼睛問:“是文茜托你問的?”
無疑,除了文茜,不會有其他人會拖文茜來問他關於對文妤感情的事。
淩臻沒有否認,道:“的確,是她讓我來問問你。”
實則淩臻了解南澤燁的想法,南澤燁的心是屬於文妤獨占的,但清楚歸清楚,還得需要南澤燁親口承受親自去做,不僅僅為了可憐的孩子,更多的是主動承擔升為丈夫和爸爸的責任,否則他寧願沐慍永遠守護文妤。
南澤燁陷入了沉思,之前文茜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如今又要讓淩臻來詢問他的想法,南澤燁不得不狐疑這其中的貓膩。
不過,南澤燁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與他而言,說的再多也是口說無憑,況且無論是訂婚的他,還是有家庭的文妤,都無法回答六年前了。
狹長的雙眸緩緩睜開,南澤燁清冽的聲音傳來:“這個問題的回答我先保留,還沒有時機,不過我倒是有個疑惑需要得到答複,同樣是關於文妤的。”
淩臻像是知道南澤燁所想,遂沒有追問,隻道:“願聞其詳。”
起身麵對著他,南澤燁有些不快地問道:“文妤為何會辭退,文茜不是說她很熱愛她所做的工作麼,怎麼會突然就辭職?”
淩臻詫異,裝作波瀾不驚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你在暗中觀察她?”
文妤辭職的事並沒有告訴其他人,除了公司上層,就隻要文妤身邊親近的人知道了,因此對南澤燁的質問,淩臻隻能認為南澤燁暗自獲得有關文妤的事。
辦公室接近頂樓,南澤燁沉默地來到落地窗,俯視著整個城市的建築景象,刺目的陽光讓他合上了眼睛。
他的聲音倏然低沉,道:“淩臻,我的心思你比誰都清楚,既然我問你了,就代表我必須知道其中的緣由,依我對她的了解,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辭職。”
淩臻笑了笑,隨手拿起了桌麵的玉石裝飾品,放在手中把玩,語氣夾著三分嘲諷:“那件抄襲案,你不知情嗎?”
南澤燁倏然轉身,不解地問:“抄襲?”
淩臻緩緩敘說道:“文妤創作的設計案被敵對公司竊取,並且還告她抄襲,她想要解釋卻被公司不信任,最後是被公司辭退的。”
南澤燁一愣,震驚地開口:“什麼?!他們告知我是她主動辭職的!”
如他所料,文妤的辭職果然有隱情,他可以想得到文妤被指責抄襲時那孤立無助的模樣,因此才會如此生氣,甚至於想要立刻中斷和那公司的合作,本來他隻是因為想接近文妤,才讓人談的合作。
可不知是誰泄露了文件讓文妤被迫離去,以至於他的計劃也徹底泡湯。
南澤燁神色變了又變,眸光陰沉,淩臻想為文妤打抱不平,加強他自身的怒氣,便脫口而問:“澤燁,你知道是誰把文妤的策劃案交給敵對公司的嗎?”
南澤燁的眸光愈發陰冷,緊盯著淩臻,啟唇問道:“你既然問了我,不就代表那個人和我有關聯。”
淩臻打了個響指,漠然的語氣下是波動的情緒:“說對了,並且我想你應該能猜到,抄襲案件是葉玟做出來的,並且還故意設計了一出詆毀文妤,想讓文妤身敗名裂。”
葉玟這個人名像是深水炸彈,一次次地在觸碰南澤燁的底線,可南澤燁的脾性過於好,才會讓葉玟得寸進尺,隻是前者一點自覺性都沒有。
噙起一抹斌冷的笑,南澤燁薄唇微啟,在盛怒的邊緣徘徊,道:“我已經多次警告她了,她還是要去找文妤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