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趙磊被兩個人徹底遺忘,忍不住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而後說道:“南太太,放心,情況有些複雜,我已經把人帶到警局了,等你的身體情況好一些,就可以去看孩子了!”
南澤燁聽到趙磊的話忍不住皺了眉,果然不等趙磊把話說完文妤就立刻激動起來,掙紮著更是趁南澤燁沒有注意而一把將手上的輸液器拔下來,一臉希冀的對著趙磊就道:“好,好,我沒事了,走,這就走,小塵一個人在警局裏一定已經嚇壞了!“
南澤燁無奈,低頭看了一眼還沾著血跡的輸液器針頭,轉頭看了一眼趙磊,這才彎腰將文妤從病床上抱下來溫柔的說道。
“好,我抱著你走吧!”
趙磊將人交給了當地的警察自己一個人轉身就去了醫院,而此時沈家臣在警局了已經被人帶上了手銬,臉色慌亂的坐在審訊室裏。
文妤和南澤燁趕到警局的時候,小塵正驚慌的在警局的辦公室裏大哭,口中心心念念的的全都是正在接受審訊的沈家臣,文妤隔著玻璃看得再次滿眼是淚。
曾經想象中的重逢不複存在,曾經期待的一切似乎在早晨那個學校門口徹底消失了。
文妤默默流淚卻始終不肯讓他自己哭出聲音,這讓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南澤燁心疼不已,於是隻能掰著文妤的肩膀指著不遠處的審訊室咬牙切齒道。
“文妤,小塵隻是暫時忘了我們而已,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都是那個人,是他帶走了小塵,是他讓小塵忘了我們,相信我,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小塵想起來的!”
南澤燁的話終於讓接近崩潰的文妤再次燃起希望,轉頭看著南澤燁的時候,終於再一次撲進南澤燁的懷中。
審訊室裏沈家臣一直不願開口,其實現在他的也已經開始猶豫了,既然已經被警察知道了無論他說與不說孩子都可能留不住了,可他還是忍不住期待,哪怕隻有一點點可能。
審訊室的門被人緩緩地推開,早晨那一對出現在學校門口的人就這麼出現在門口,而那個男人的眼神卻再一次讓沈家臣想起了小塵。
雖然隻是短暫的目光接觸,但沈家臣還會立刻就被南澤燁的氣度吸引了,低頭看著男人懷裏摟著的女人,蒼白的臉立刻就讓他忍不住想起了早晨在學校門口發生的一切。
一股愧疚終於擊敗了沈家臣心底對於失去小塵的的恐懼,那一刻他很想起身對著麵前的這一對夫妻審慎的舉動,鄭重的道歉。
“小劉,麻煩過來一下,讓他們單獨聊一下。”趙磊帶著縣公安局的負責人站在南澤燁的身後,對著裏麵正在審訊記錄的兩個民警說了一聲,審訊室裏就立刻剩下了南澤燁和沈家臣三人。
安靜的室內,沈家臣低著頭似乎不敢去看南澤燁或者是文妤的的視線,就好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不知道怎麼解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文妤好終於忍不住了,她沒有指責,也沒有向警察那樣立刻就給沈家臣定罪,她隻是平靜的說著自己的故事。
文妤說了很多,說的那些話有些即便是南澤燁都不曾聽過,沈家臣也漸漸地被文妤的話吸引,滿是驚愕的抬頭,一臉愧疚的聆聽。
文妤一直說了將近半個小時,她從小塵出生開始一直說到小塵被人偷走最後失蹤,說的口幹舌燥卻也始終沒有停下,直到沈家臣終於忍不住開口。
“對不起,小塵確實不是我的孩子!”
文妤愣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南澤燁,卻並沒有開口大膽,而是安靜下來,下意識抓著南澤燁的手聽著。
“我……一年前,我妻子和兒子因為一場墜機而去世了,那一天我本想去以前河邊去懷念妻子和兒子在身邊的情景,卻在河道裏看到受了重傷的孩子!”
“重傷?”文妤終於忍不住開口,沈家臣的孩子立刻就讓她想起了那件帶血的睡衣,抓著文妤的手更用力了。
沈家臣緩緩點頭,閉上眼睛似乎在痛苦的回憶,過了很久才終於再次開口。
“嗯,等我把孩子救活之後,我發現他好想失憶了,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受傷,我當時……當時還以為他就是上帝對我的補償,所以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