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的寺廟香火一直都很旺,來求子、求財富、求姻緣的人絡繹不絕,當然來的大部分都是充城內的人。
門口的枝葉伸展的大榕樹上被人掛了無數條紅色的許願帶,微風一吹,那些帶子就隨風起舞,願望就像被帶走一般,也在空中起舞。
紅色的海洋,煞是好看。
當紀南川將白依放在地上的地上,白依一下就被這裏莊重的環境所震撼住一般。
邁進大門,四處屹立著一些她不認識的佛像,虔誠的行禮之後,直奔殿中心最大的那尊佛。
殿內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香味,那是香火的味道,一旁的功德箱內的小額紙幣已經滿的溢出來了,似乎在宣告著他的靈驗,還規規矩矩擺在地上的三個圓形蒲墊,中間部分也凹進去很大一部分。
對於這個,紀南川是不怎麼信的。
所以當白依跪在蒲墊上認真的祈禱的時候,他隻是默默站在一旁。
失去那個孩子留給她的陰影太大了,但是沒有關係,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他們還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還會有很多很多以後。
默默的訴說,無言的交流,等白依拿著院內一位老人寫給她的許願帶出來的時候,眼眶都紅了。
她在為死去的那個孩子哀悼。
“依依,不要想太多了好嗎?”紀南川溫和的勸說道。
人總要朝前看不是嗎?老是沉浸在過去悲哀的回憶裏,逝去的人不安,活著的人也難受。
“怎麼能不想太多,那可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涼風在山頂似乎會猛烈一點,經風一吹,白依更加的淚眼婆娑了。
她的那顆鮮紅的嶄新許願帶,掛在枝幹的一旁,在風中起舞,飄蕩著。
“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他抱胸站在一旁說道。
“紀南川,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孩子。”白依紅紅的眼睛像委屈的小兔子一樣,死盯著紀南川。
“我哪裏不在乎了?但是他不是已經離去了嗎?依依,我們應該朝前看,而不是沉溺在悲傷裏。”紀南川冷靜的分析事情的情況試圖讓白依理智一點。
女人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感性的,尤其是有脾氣的時候,紀南川的一番說辭在白依眼裏就是不在乎。
既然不在乎又何必陪自己來寺廟,孩子是他的,怎麼一點兒當父親的惋惜之感都沒有?
怔怔的,她望著冷靜的紀南川,轉身就快速的朝山下的路走去,一邊走還狠狠的用袖子擦掉臉上的眼淚。
哼!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尤其是紀南川。
那些剛剛還羨慕白依的幾對情侶此刻才爬到寺廟門口,白依的淚臉那麼明顯,一個人往山下快步走去。
而紀南川一臉抑鬱的跟在她身後,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白依。
現在能讓白依情緒治愈的,隻能是說他有多麼多麼思念那個孩子,這些話他可說不出口,白依拎不清楚狀況他還可以提醒,他不能跟著她一起迷糊呀。
本來腿就不怎麼長的白依,下山的時候走的很快,不一會兒腿就酸了,她沒有別的目的,就是不想看到紀南川,想躲得遠遠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