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門大,聲音尖銳,吵得人耳朵疼。
唐姒雖不想插手別人的家務事,但他們就在公司裏吵,惹得所有人都不安生,她不得不管。
秘書在一側瑟瑟發抖,根本不想靠近。
唐姒吩咐了句:“叫保安來。”
隨後,快步向前。
在婦女要再次下手毒打之前,唐姒攔住了對方。
唐姒身形消瘦,力氣不如對方,卻懂得取巧,她抓著的地方正是最薄弱的穴位。
對方吃痛,哎呦哎呦的直叫喚。
唐姒冷斥:“吵夠了沒有!”
婦女疼的冷汗直流,咬牙瞪著唐姒:“哪裏冒出來的小狐狸精!管天管地還管到你祖宗頭上來了!”
唐姒神色未變,手下勁兒大,扭著對方的手,冷冷說道:“我不想跟你做無謂的爭吵,你要是能好好說話我就放開你,要是不能,我現在就讓保安將你扭送到公安局。”
婦女吃了虧,終於明白眼前這個看著瘦弱的女人不是個好惹的角色,迫於手疼,婦女終於示弱:“別…別送警局。”
唐姒撒開了手,視線從捂著手的中年婦女挪到了從她出現後就開始裝死的唐正雄身上,冷冷質問:“你來這幹什麼?”
唐正雄老臉都丟盡了,低著頭,嘴唇蠕了蠕,卻沒能說出話來。
不等他開口,一旁正揉著手的中年婦女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扯著大嗓門嚷嚷:“你就是唐姒吧?你還有臉問我們來這裏幹什麼!這些年,你這個當女兒的連看都沒來看過你爸一次,你眼底還有這個爸嗎?”
唐姒看著臉上還帶著血印站在一側一聲不吭顯然是默認了對方舉動的唐正雄,瞬間便搞懂了對方的來意。
唐姒瞳色淺淡,盯著人看時總讓人覺得涼薄。
她扯了扯唇,不覺帶上了幾分譏諷:“唐先生,你也是這個意思?”
唐正雄低著頭,也沒人能看得到他臉上的表情。
他從前還能挺直了腰杆理直氣壯地指責唐姒不孝,可現在的他,已經被生活折磨的麵目全非了,他那點自尊跟骨氣早就被磋磨的一幹二淨了。
麵對唐姒夾帶著滿滿諷意的問話,唐正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中年婦女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當她知道唐正雄有個女兒,還就是剛承繼了這家大公司的老總後,她就動起了歪心思。
剛剛他們被一路帶著上來,她心中的貪婪也被徹底勾了出來。
她盯著唐姒的目光就像是狼盯上了獵物,兩眼放光,巴不得現在就將她的財富占為己有。
想到這偌大的公司都歸她管理,那巨額的財富都被登記在她名下。
她咽了咽唾沫,眯起眼,臉上橫肉堆積成了一堆:“過去的事過去了也就算了,你們總歸是血緣相親的父女,你現在過得這麼好,總沒理由看著你爸快要沿街乞討了還不聞不問吧?這要是傳出去了,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再說了,父女之間哪有隔夜仇?你……”
唐姒嗤笑了聲。
婦女被打斷了話很不高興,瞪著唐姒。
唐姒不以為然,隻輕嗤了聲,反問起了對方:“所以呢?你想我怎麼做?”
對方隻當唐姒是有所顧忌,還以為她是動搖了,腦子飛速轉動,正想著該怎麼從對方身上敲一筆錢下來時,唐姒神色淡淡的替她補充:“給你們一筆錢?一百萬?還是一千萬?”
“一…一千萬!”胖女人聽到這話,眼前一亮,說話都結巴了。
沒等她緩過勁兒來,唐姒又開口了。
她冷笑:“怎麼?還不夠?將我名下所有股權都轉讓給唐先生,夠了嗎?”
唐姒說這話時,眼睛是看著唐正雄的。
她神色冷淡,眼裏似是蒙了一層濃霧讓人窺不清思緒。
她嘲諷道:“沒想到兩年過去,唐先生你沒別的長進,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
唐正雄臉都憋紅了,他猛地抬頭,卻在看到對方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後,狼狽的挪開了視線說:“我總歸是你爸,你就算不承認也沒辦法割斷這層聯係。”
唐姒垂下眼睫,自嘲的勾了勾唇:“是啊,這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她閉了閉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掀眸,神色平靜又淡漠:“我看唐先生是年紀大了,連腦子都不好使了,早在兩年前,唐先生跟我就已經恩斷義絕,我是被你趕出去的女兒,也是被你拋棄利用到死的女兒,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到這裏來指責我不孝順?”